“哦?如何?”
“我自小便生活在一處莽荒山林的小村落中,祖祠中供奉著一座石碑,而我所掌握的離鼎便被封印在其中。我也不知到底是誤打誤撞還是確實被人操控,冥冥中牽引著去往那裡,反正最後就這麼出乎意料的得到了離鼎……”
陸虞將自己所遇到的和一些猜測講了出來,然後看向魚俱羅,說道:“不知魚道友可知白鹿觀?”
“白鹿觀?”魚俱羅重複了一遍,眼瞳中有閃電般的刺目光彩一閃而過,緊接著便沉寂下來,幽谷般平靜不波。片刻後,才開口講述。
“對於白鹿觀,我知曉的也不多,我只知道,白鹿觀是一方十分特殊的存在。白鹿觀存在時間之久遠可與三大皇族相併論,第一次出現是在遠古時期,觀中只有一道士,被稱作‘白鹿道人’。有人稱之為“妖仙”,也有人稱其為“人仙”,更有人稱其為“鬼仙”,所以那白鹿道人到底是何方神聖,沒有人知道。
當時的白鹿觀只是曇花一現,存在了不過短短百年歲月,接著便聲銷跡滅,沒有了蹤跡。只是有一些吉光片羽的記載,讓後人知道曾經有這樣一個道觀曾經存在過,但卻是毫不起眼。
不過我卻是瞭解到,當時如璀璨流星般突然出現的白鹿觀,煉製出了一件神妙莫測、顛倒乾坤的仙物——十二時鏡,驚豔九州。但接著卻又莫名其妙地如彗星般隕落,而十二時鏡也跟著消失不見。到底是因何如此,沒有人知道。”
“十二時鏡?”陸虞聽到這個名字,不禁低語,緊接著像是想起了什麼,瞳孔驟縮,露出驚駭之色。“十二時鏡是自白鹿觀出來的?!”
“不錯,掀起天大波瀾的十二時鏡確實是來自白鹿觀,不過那段歷史像是被有心人隱藏、抹去了,幾乎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能夠知道。我也是機緣巧合之下才知道了這一大秘。”
魚俱羅頓了頓,接著說道:“白鹿觀自遠古時期消失後,隔了百萬年,又在上古時期出現了,與此同時,與其一同出現的,還有驚世駭目的十二時盤。接著不足百年,又銷聲匿跡,直到中古時期……
白鹿觀像是一道幽靈,遊離在時間長河中,不死不滅。
每次白鹿觀的出現,帶來的不止是一件珍貴至極的仙物,還有震古爍今的大變故!許多大變化的背後,都隱約有白鹿觀的影子。而如今這個時代,白鹿觀又出世了,到底會帶來什麼,又會引發什麼變故,做出什麼驚世駭俗的事情,沒有人知道。”
魚俱羅深深地看向陸虞,道:“如今的白鹿觀之主到底是誰,沒有人知道,不過可以確定,確實是自上古傳承下來的無疑。”
“白鹿觀……”陸虞在心中思量起來。
他所經歷的許多,即便不是那‘白鹿觀之主’安排的,也與他脫不了干係。但他卻根本查不到和白鹿觀以及白鹿觀之主相關的任何訊息,唯一的可能知道內情的赤禹城主嗽月庭卻不會告訴他,這次從魚俱羅口中得知的資訊,對他來說,不亞於天降甘霖,讓他有了更多的想法和猜測。
……
直到深夜,魚俱羅才離去,兩人皆是從對方身上探知到了許多隱秘,但也更添了許多疑惑。陸虞站在窗前,琥珀色月亮高高掛在深空,透著幾縷斑駁,清涼月光透過薄薄的雲霧傾瀉而下,將陸虞淹沒。
“日沉閣,人皇姜氏……”陸虞低聲自語。雖然他並沒有接觸過日沉閣,也並沒有太多瞭解,但卻不代表他不會懷疑日沉閣。魚俱羅之前對日沉閣只是一句帶過,也沒有表露什麼情緒,但正是這樣,卻讓陸虞對日沉閣更添警惕和懷疑。
身為最神秘,最古老,最強大的殺手組織,傳承之久難尋其源,底蘊之深難探其底,便是稱為黑暗世界的主宰也不為過,怎麼可能只是為人皇姜氏做掩護?既然做了,必然有他的目的,日沉閣從來不會沒有目的的出手。
“日沉閣和人皇姜氏也許有什麼聯絡,”陸虞眉頭皺起,苦想冥思,“還是說日沉閣也想得到九鼎?或者說有遠古九大氏族的後裔在日沉閣?還是和重瞳有關?”
接著,陸虞又像是想起了什麼,突然從懷中掏出一塊巴掌大小的暗金色令牌。令牌其中一面鐫刻有一個‘人’字,且烙印有牛麵人身像,散發沉凝威勢。那是他初次離開地肺山,在五龍山脈中被追殺時得到的。
“人皇姜氏一脈的令牌。”陸虞輕聲開口。“難道我和神農氏有關,是人皇一脈的後人?可是我又為何會出現在地肺山,還有離鼎,又是從哪裡來的?”
“還有禹皇,夏后氏。”陸虞取出離鼎,細細探察著。“魚俱羅說九鼎並不是禹皇所鑄,而是天地所孕,混沌所養,且與遠古九大氏族有一定聯絡,與之有感應。可是我卻並不能像葛天舞那樣真正去操控它,發揮其真正的力量,這是不是代表著我也許並不是九大氏族的人……”
“或者說,這離鼎並不屬於我?”陸虞又想起了離鼎在遇到嬰伏犀之後的異動。
“人皇姜氏,日沉閣,白鹿觀,九大氏族……”
種種疑問從陸虞心底升起。而要想知道整個局盤的的佈局,只能剝繭抽絲,順藤摸瓜的一點點去探尋,魚俱羅是一個很大的突破口,但陸虞很難從他那裡探知到訊息。
……
魚俱羅回到房間後,同樣站在窗前,看向婆娑的樹影,迷濛的月光,陷入沉思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