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開處,進來一個風華正茂的女人,看起來三十來歲,穿一身紅裝,走路婷婷嫋嫋帶著身段,腳步極輕,近乎於落地無聲。
她身後跟了幾個男丁,都是青衣小帽,年歲也都不大,並不做武林中人打扮。
幾人合力抬著一座一丈方圓的所謂“五國地形圖”。
張駿飛透過鏡子一看,這不就是沙盤麼?
沙盤上山川起伏,插滿了各種顏色的小旗子。
他把臉色板住,努力維持“不動聲色”的演技,面對鏡子負手而立,背對眾人,面無表情。
不能讓人看出心慌!
主要是他不知道怎麼觀察判斷別人的武功境界,換言之出現在面前的每個人都可能是高手。
這很要命!哪怕是僕人,在他心目中能夠傳音入密的都是高手。
那就有可能發現點什麼,甚至讓他穿幫。
比如,就紅姨這輕如飄絮的步點,肯定是高手中的高手吧?
關鍵是自己不會傳音入密啊……
一個尷尬的問題是——
連個搬箱子的都會傳音入密,萬一有人對他傳音入密,怎麼回答?
因此武功的問題其實迫在眉睫。
此外還有另一重擔憂。
紅姨自稱奴婢,小廝說她是教主貼身的人,那大機率負責照顧原身主人起居。
這種人日常相伴左右的時間長啊,相比其他人更有可能看出點什麼。
更有甚至,萬一要是那種“貼身”可怎麼辦?
眼看天色也不早了,真是那種貼身,穿幫時間可以開始倒計時了吧?
總之,能苟多久苟多久,流量小鮮肉級別的演技必須立刻上線!
還好,他們在門外低語時,張駿飛又聽了個通透。
只是他腦子裡過了一下他們剛才的對話,怎麼想怎麼彆扭。
紅姨進屋之後緊走幾步直接單膝點地,垂頭見禮:
“啟稟教主,王副教主願意呈上他晉升武道宗師的一篇感悟,命奴婢呈給教主過目之後納入本教神功絕藝譜。”
說著,她從懷中掏出一塊玉簡,恭敬的雙手上呈。
張駿飛一轉身,穩穩當當的拿過玉簡,同時心中緩緩打出一個“?”出來。
一位武道宗師的大境界突破感悟,無論在哪都夠得上神功絕藝的標準。
問題是,這不是個武俠世界嗎?你不應該給我一張紙?
玉簡是什麼鬼?這玩意應該怎麼看?你在上邊做了微雕?
見教主不露聲色,紅姨接著說道:“另外奴婢自作主張,將沙盤一併搬來。如果主上對戰情尚不……”
聽到“自作主張”四個字,張駿飛腦中突然一震。
他想到自己為什麼感覺那麼彆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