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個一兩年時間,再經歷數場血戰,從戰火中磨練出來,根本不堪大用。
所以沉丘說是說百萬之軍,但實際上不過是五十萬兵馬,加上五十萬名為戰兵,實為民夫的雜兵罷了。
這種搭配,真實戰力,自然可憂。
而楚賊若是真的能一統嶺南江北,稍稍整合個一兩年,便可抽出百萬兵馬,發動東征。
到時面對楚賊剛剛掃平強敵,風頭正盛的大勝之師,靠著這些兵馬真的能擋住對方嗎?
反正白義安是不看好的。
因此他才提出擴軍百萬,這看似極端保守的策略。
這並不是白義安被嚇湖塗了,而是從實際情況出發,計算出來的最優策略了。
就如楚人守江夏,一批新兵才撐了一月,就折損近一成一樣。
寧國招募的新兵,想訓練出來,哪怕靠著守城,傷亡也不會小。
而考慮到寧國與楚國漫長的邊界線,上面諸多的堡壘要塞,當然不可能都如江夏城一般堅固,防禦能力肯定要大大缺失的。
再加上寧軍編練的新兵,考慮到江東承平已久的情況,兵源素質肯定不如年年征戰的楚國,訓練時間可能也不如楚國新兵充足。
以上這些加起來,這批匆匆招募的新兵,戰力肯定比江夏城內的楚軍要差。
防守的城池不如江夏堅固險要,守軍實力又比江夏楚軍要差,讓他們去守邊境上的無數城池堡壘,傷亡肯定要比江夏城內的楚軍要多。
到時楚軍攻城,寧軍直接來個一比三、一比二、甚至一比一的交換比,白義安也不覺得稀奇。
甚至如果算上楚寧交戰期間,肯定無法避免的列陣而戰,那損失還要更多。
招募一百萬兵馬,最後死個五十萬,留下五十萬精兵,都是大有可能之事。
再加上征戰中那些老兵的傷亡,這樣剩下的精兵和原本的老兵一加,其實也還是百萬之眾,剛好處於寧國財政能夠支撐的程度。
看似白義安說的是,讓寧國編練兩百萬大軍。
可實際上,他那兩百萬大軍中,有足足一半是準備當做炮灰耗材,用來消耗楚國兵馬,給自己爭取訓練精兵的時間的。
但現在照沉丘這麼一箇中庸法。
不僅使得楚寧邊界上的防禦,可能會出現漏洞。
最後能訓練出來的精兵,也肯定不足百萬,並不能完全的保證寧國安穩。
可以說。
沉丘自我感覺良好的中庸之道,又一次破壞了白義安的未來大計。
可廳內眾人,卻毫無所覺,對於自家陛下的中庸之法,一個個大叫讚歎,再度一片阿諛奉承之聲。
叫見了這一幕的白義安,後槽牙都要咬碎了。
‘這該死的中庸,該死的佞臣。’
心中罵了兩句,白義安也知道,此事依舊無法改變,只得哀嘆道:‘罷了,大不了日後交戰時,我在上書陛下,提請再度擴軍,邊戰邊練,也猶時未晚。
有我在,楚賊休想奪取江東。’
這位武安侯暗暗發下誓言,心中滿是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