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包含了船上最低等的水手,所有在海面上做生意的人,只要認南海派,都可自稱南海弟子。
不然南海派區區一郡門派,怎麼可能養得起十萬弟子?
濫竽充數是少不了的。
後面南海派化派為國,原先的那些門中船隊,直接就改換旗幟,轉變身份,直接成了南海國的水師。
這水師規模還不小,接著原先南海派底蘊,開始就組建了兩萬人規模,後面經過南海派的擴張,現在已經有了四萬水師的數目。
不過這四萬水師,大多兼職商隊,常年在海上跑,天南海北的做生意,並不會常駐在南海國。
真正在南海國長期停留的,也就一萬左右的水師。
如今這一萬人和寧人派來的一萬水師合流,足足兩萬水師,兩百餘艘船艦,在楚國水師派不過來的情況下,足以在海面佔據絕對的優勢了。
最起碼,眼下城外的楚軍,就拿那些在海上耀武揚威的兩國水師沒辦法,只能看著他們封鎖海面水路。
“寧人突然派水師來了?”
聽完青雲子介紹,藍彩兒眉頭不由皺起:“如今長江戰事正酣,寧人水師屢戰屢敗,都已喪失了在江夏戰場的水路控制權。
寧人有多餘的水師,不派去江夏戰場支援前線,反倒萬里迢迢的跑來這嶺南邊陲,支援並無水面威脅的南海國,實在蹊蹺。
難不成他們是想接此地的寧軍和南海國的人逃跑?”
藍彩兒做出了這個貼近現實的猜測。
青雲子點了點頭,贊同了這個猜測:“根據城內的攤子,還有我從多方收集來的情報推測,寧人派的那些水師,確實打著隨時接城內寧軍撤離的打算。
只不過他們還想著做一番掙扎,想守住南海城,所以只是封鎖海面,保持水路通暢,並沒直接接人走。
城中的南海軍和寧軍也正是有著這條退路,所以哪怕形勢愈發不利,也沒有投降的念頭。
就因為他們隨時都能走,所以才如此冥頑不靈,死守此城。”
青雲子略有咬牙的說著。
實際上,寧人的打算並不難猜。
那些修士留在南海城外的水寨碼頭上,打的是什麼主意,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
不就是打算隨時接人逃跑嗎?
事實也是如此。
當初白義安曾提出,派遣水師前來嶺南,接走南海國、蘇國,以及宋國等大軍的提議。
這個策略,自然也不免遭到沉丘的中庸理念改善,最終換了面貌。
比如,原本沉丘提議的,最少要派出三萬水師南下,還要從國內徵召大量民船,如此才能轉移嶺南三國那諸多的大軍和物資。
到了沉丘那裡,就改成了先派一萬水師南下,也沒徵召民船,甚至到了南海國後,也沒直接撤離南海城內的兩國兵馬,而是聯合了南海水師,在海面上觀望起來。
這其中打的主意,自然是沉丘還執著於自己的南海平衡策略,覺得自己偷襲楚國大有希望,到時或許能保住嶺南三個盟友,令他們在這裡牽制楚國。
抱著這種念頭,那自然不可能在這種關鍵時刻,撤離南海國等盟友的大軍了。
如今派來的一萬水師,也不過是抱著,若計劃真的出了差錯,在將上官明的寧軍殘部撤走的打算。
有著南海國的水師配合,兩百多艘戰船,再徵集一部分南海國的民船,足以撤走當地殘留的四萬多寧軍以及一部分南海軍,同時將南海國這一干權貴帶走了。
這樣寧國不僅能白嫖萬餘水師,以及兩三萬寧軍精銳,還能帶走大量寧國積攢的財富,即便南海國丟了,他們也算不虧。
甚至有著南海王室在手,或許還能招誘一批分散各國做生意的南海國水師前來投靠,那樣還能更賺。
如此,勝則嶺南保,敗也能回一部分本錢。
沉丘的中庸之道,可謂爐火純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