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太平道無論是否存在,此戰都會爆發。
唯一的區別,就是太平道的出現,讓這場戰爭來得快了些,創造了些有利戰爭的局面而已。
所以長青仙宗和九州仙門之間,本就必然會有這麼一戰。
這是你們兩宗之間,萬年來的仇怨,和對長青域霸主之位的爭奪,所決定的。
有這些基礎條件在,這場仗也就打了起來。
可我太平道和你們九州,和長青仙宗之間,卻沒有這種世代相傳的血海深仇,不存在以仇恨為驅動力,所挑起的戰爭。
我們之間唯一的矛盾,也就是對長青域霸權的爭奪而已。
可這霸權,對我太平道來說,並不是必須的。
我們不是九州,有著九靈教的傳承,必須繼承前教遺志,復興整個道統。
所以不得不和長青仙宗,爭鬥整個長青域。
太平道沒有這個包袱,我們和長青仙宗之間,沒有核心的利益衝突,有的只是對於些許領土範圍的矛盾。
可這些矛盾都是次要的,是可以談的。
長青仙宗想要復興宗門,並不一定要佔據整個長青域,他們只需佔據長青域三分之二以上的地盤,就足夠了。
這些地盤可以讓他們誕生一位大真人,可以讓他們維持自己的霸權,形成對於域內其他宗門的壓制。
而我太平道,只需一個域南,也足以維持自己大仙門的體量了。
所以,我們只需和長青仙宗達成共識,將域南之外的其它地盤,或者我們就只維持如今的體量,就足以和長青仙宗之間,達成一種軍事平衡了。
他們只要保證自己的絕對優勢,那麼就不一定非要滅了我太平道。
畢竟,當初長青仙宗最為昌盛的時候,也沒把整個長青域的地盤給都佔了,還是留了十數國出來,給其它仙門建立道統。
只要能確認這個共識,放棄爭奪霸權的心思,那太平道和長青仙宗,自然可以維持和平。
反倒是九州……”
陸淵說的這麼長長一通,然後看向真玄,語氣淡淡:“我太平道向長青仙宗妥協之後,沒了我們作為盟友,就靠你們那點實力,能是長青仙宗對手嗎?
甚至做絕點,你們打著漁翁得利的心思,乾脆我們就先聯合長青仙宗,先把九州給滅了,徹底消除長青域動盪不穩的後患。
這樣,沒了你們,長青域也就穩定了下來。
長青域一穩定,長青仙宗也就可以安心了。
而我們太平道納了這個投名狀,於情於理,他們也沒有了繼續針對我們的理由。
太平道和長青仙宗之間,自然可以相安無事,和平共處。
你以為我太平道實力暴露之後,這是招來禍患的起源。
可卻不知,只要我太平道退一步,那這份實力,不僅不是禍患,反而是我們和長青仙宗談條件的基礎。
只要我們不想要整個長青域,只要我們幫著長青仙宗滅了你們,太平道不僅不會有什麼損失。
說不定滅了你們之後,還能順勢拿回青羽國,徹底將域南一統。
長青域夠大,容得下一個天仙大派和一家大仙門,但卻容不下長青仙宗和九州仙門。
你們不和我聯手,太平道左右不過損失衝擊霸主的機會,但九州仙門,可就要面臨滅亡的後果了。
這裡面孰輕孰重,該如何衡量,想來道友應該能做出一個正確選擇的。”
將這一番話說完,陸淵拿起茶抿了一口,不再繼續多說,靜靜等著對方消化。
眼前真玄聽完全部,早已面色大變,神情蒼白。
因為他發現,一切事實,真的就如陸淵所說。
太平道和長青仙宗之間,是真的沒有那麼多矛盾。
九州和長青仙宗,有著復興道統的矛盾,是前朝餘孽和當今朝廷的衝突,有著最為核心的利益糾葛,根本沒有和談的餘地。
再加上兩宗血戰萬年的仇恨,如今根本不可能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