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同樣的,宗門中也有一套監管機制,也有著門規律法,專門用來監督懲罰那些叛賊。
得益於這套機制,九州門內的那些弟子們,對於投靠外敵,心中也是有著畏懼的。
憑著這份畏懼,在面對長青仙宗拉攏的時候,自然而然的,就會有著猶豫牴觸。
正是有此依仗,九州仙門們,才能在如今艱難時候,保證大體的獨立自主,維持門中大部分的人心所向,與長青仙宗持續對抗下去。
可現在這套機制如果不去維護的話,其他那些面對外敵拉攏,處在猶豫中的弟子見了,見到這種行為竟然沒有處罰。
那心中的猶豫,怕是立刻就會削減,馬上轉入敵人懷抱了。
如此,一個個滾雪球一樣,怕是投敵之風,立刻就在門中盛行了。
九州仙門立宗的根基,也瞬間會被動搖,宗門將從內部瓦解,不戰自潰。
如此嚴重的後果,是他們不能承受的。
“這些人當然要處置了。”
丁萬軒語氣重了幾分,強調道:“我只是說,不能學太平道那種株連擴張之法,但沒說不對那些叛逆分子進行處置。
他們既然敢跳到明面上,主動站出來,打著我九州的旗號,去做著損害九州利益的事情。
那自然就要知曉,這麼做的後果有什麼。
你不是說,這次跳出來的人裡面,有不少已經掌握了確鑿證據,已經可以實錘是奸細了嗎?
直接把證據公佈出來,宣告各宗門內,定死他們叛徒的身份和罪證,宣佈處他們死刑。
而那些跟著一起跳出來的,暫時還沒有足夠證據的,就定他們被奸細矇蔽之罪,同樣處以門規懲罰,但只是圈禁勞役,不殺人。
把這些懲處在門內公佈,用於警示其他弟子,告誡他們不可跟著再犯,否則下次就殺人了。
同樣此次事件到此為止,並不株連,用於安撫門內人心。
按照這個標準來做,足以震懾遏制一下,門中現在浮動的人心了。”
丁萬軒清楚,長青仙宗這次一下弄出兩百多個奸細,讓他們跳出來給自己添亂。
這不僅僅是想要離間太平道和九州仙門的關係,更是要以這些人為刺,紮在自己心上,時刻提醒自己,門中已經爛透了。
在九州仙門之內,有無數個長青仙宗的奸細,他們此時還潛伏著,於暗中等待機會,時刻準備著噬咬他一口。
正是想要用這種誅心之計,逼著自己向太平道那位玉掌教,也在門內大搞株連,自己把自己的人心搞散,把宗門搞廢。
所以眼下出了這檔子事,不僅不能擴大打擊面,還有主動收著點,不能波及到太多人。
只要自己剋制,那麼門內縱然還有其他奸細潛伏,但只要穩定了大部分忠心弟子的人心,宗門就亂不起來。
宗門不亂,那些奸細就算想做什麼,也沒有機會。
這就叫做以靜制動。
真玄也認同這麼處置,但他還是不由問道:“可是師叔,那些奸細叛逆,都已經離宗而去,與那些太平道弟子一起,前往黑淵秘府了。
人都跑了,就算想要處置他們,也找不到物件啊。
我們現在再公佈他們罪狀,這些人只要腦袋不昏,就不可能回來的。
甚至就連那些沒被判死刑的罪人,都可能不會再回來了。”
丁萬軒冷笑:“要的就是他們不回來。我們這邊公佈罪狀,那些有罪的人,只要不傻,當然不會回來找死。
同樣也是如此,面對宗門處罰,他們不敢回來,反倒佐證了他們的叛宗罪行。
這樣那些我們掌握證據不夠,沒被判死刑的人,也可以直接定罪,把他們認定為叛逆了。
門內的弟子們,眼睛都看著呢。
誰對誰錯,誰有罪誰沒罪,宗門是否公正,都看得一清二楚。
透過此事,我們反過來還能凝聚人心,透過這些叛逆的事情,團結那些心向宗門的弟子,來對抗如今越發離散動搖的風氣。”
真玄皺眉:“這樣固然能團結人心,可是不是太便宜那些罪人了?讓他們自己跑了,卻沒有得到處罰,怕也給其他動搖的人樹了榜樣。”
丁萬軒冷漠:“當然不會便宜他們。別忘了黑淵是什麼地方,這些人既然自己尋死,往那黑淵而去,那正好成全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