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大家小姐,對一個男子如此殷勤,那愛慕之心,根本就沒有掩飾。
但陸淵對於這些,要麼就回避不談,要麼就裝傻充愣,一直都沒怎麼給回應。
這一幕,看得齊雲這位修道人,都有些覺得辜負佳人了。
此時便忍不住提了一嘴。
“齊道友,上官小姐雖好,但對我而言,卻不一定是佳配。”
陸淵看著開始有些八卦,準備當媒人的道友,不得不微微提醒一句:“如今我雖為朝廷平西將軍,據有數萬兵馬,但終究只是地方守將。
可上官小姐的父親,那位徵西將軍,代表的卻是朝廷中央。
其將自己女兒送來與我,然後想要撮合親事,是善是惡,是好是壞,背後有何圖謀,一切都得慢慢斟酌。
這並不是我看上官小姐好,然後就可以隨意成婚的。
到我這等位置,婚姻之事,已不只關係我一人,而是關係到地方數十萬人生死興衰的大事了。”
齊雲聽到這話,人呆了呆,隨後苦笑道:“好吧,與道友一路風餐露宿,遊歷人間,逍遙江湖,我倒是忘了陸道友身份了。
確實,道友若是孤身一人的話,那上官小姐確實是良配。
可道友卻是據有數萬兵馬,治下數十萬百姓的諸侯,那婚姻之事,確實不能兒戲。
唉,本來還想當個紅娘的。現在看來,卻是不成了。
紅塵繁華富貴,擾人心靜啊。
所以貧道才會躲於荒山交嶺,住在破舊小觀,只一心求仙,而不問外界。”
齊雲道人此時不由感慨。
他正是因為看得多了,看得破了,所以才能忍下寂寞苦貧,安居於深山野嶺。
此時動了心念,也是因為關心陸淵這位道友,這才失了進退。
如今看來,還是修行不夠,得多加打磨才是。
“道友能安貧樂道,一心向仙,也是令人欽佩。”
陸淵看著齊雲略帶失落,不由忙道:“是陸某貪戀繁華權勢,捨不得這些,終歸是不如道友向道之心堅定。修行方面,我還是差了。”
齊雲笑了笑:“沒什麼差不差的。我是受不住紅塵,所以只能躲在深山修道。道友身處紅塵之中,卻還能堅守本心,心向大道,這更加難得。
或許真的只有如道友這般,才能精進修行,成道有望吧。”
齊道長想起了陸淵近些年,精進迅速的心境,心生明悟,不由豔羨。
他躲在深山修道幾十年,卻沒修出個名堂來。
而陸道友入世十餘載,卻道法有成,仙道有望,未來前途,光明無限,不知勝過自己多少。
“我如今也不過是稍有所成,要論成道,還不知前路為何呢?”
陸淵聽到齊雲的羨慕,搖頭嘆了嘆。
他雖然有點仙緣,但一直都沒法利用。就連武道修行,對於該如何突破先天,也沒尋到個方向。
也就指望著這次參加法會,能有所收穫了。
就這點成就,距離修仙成道,差得遠了。
這時房門已到,陸淵與齊雲手上都拿著行李,因此也沒再說下去,彼此告別一聲,就各自進了房門。
進了房間,陸淵左右掃了掃。
只見房內擺了一張床,一張茶桌,一個衣櫃,一個書櫥,然後再無餘物。說簡陋,還真是簡陋。
不過好在,他當初都是從住山洞熬過來的,此時有房有床,有桌有櫃,已經很不錯了。
因此也沒什麼不適的,欣然住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