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年月,正是英雄用武之時。
蘇玄歌自問,自己也小有成就,不僅是先天宗師,還是開國之君,怎麼著也算得上一個英雄了吧?
既是英雄,那豈能拘束於小小的寧海之地。
嶺南之土,乃至於整個江南之國,那才是自己真正大展拳腳的地方。
正是有著以上諸多野望,所以蘇玄歌對於此次北伐,才抱著疑慮。
對於陸淵此次的異軍突起,超常表現,更是感到擔憂。
以己度人,蘇玄歌認為,既然自己這般條件,都有著吞併嶺南的雄心。
那麼陸淵比他還年輕,成就比他還多,實力比他還強。
這麼一個英雄少年般的人物。難道就會如此甘心,只想困於長沙一地,守著比寧海國還不如的地方,就這麼孤老終生嗎?
換做任何一個正常人,怕都是不願的吧?
所以這次陸淵奇襲,才會提出一路所攻領土,皆歸他所治的要求。
這個提議,本就暴露了對方的志向。
這並非是一個安於本分,可以守得住寂寞的人。
而此時陸淵要求周國的襄陽郡之土,那麼一日有機會的話,焉知對方不會圖謀嶺南之地?
而若是到了那個時候,以對方之實力,以對方之強兵,就嶺南兩國的現狀,又該拿什麼去阻擋?
‘看來我也該早點做些準備,為將來做防範了。’
蘇玄歌心中這般想著,確實已經打定主意,回去之後就要立刻籌備,在國內練就一支可堪一戰的雄兵。
人數最好能達到十萬人,如此才可與長沙國爭雄。同時也是為日後,通病南海國積攢實力。
‘不過養兵耗費可不小。以那陸淵的養兵開支來算,養十萬兵馬,一年光是軍餉,便要六百萬兩銀子的開支。
再算上其它一些糧草輜重,軍械器物的雜項,花銷怕是直奔八百萬不止。’想到這,蘇玄歌不由頭痛。
以寧海國的國力,籌出這些錢糧,雖然也並非不可。
但如今,他每年都要撥給陸淵二百萬兩銀子軍費,一百萬石糧食,作為保護費。
同時國中各級官僚俸祿,地方行政開支,地方府縣兵軍餉,一年也得三四百萬兩銀子。
這幾筆開支加起來,寧海國一年開支,就差不多要六百萬兩銀子,已經差不多是他全年總收入的大半了。
剩下就算還有些餘裕,也不過百餘萬兩銀子,養個一兩萬兵就是極限了,哪裡湊得出十萬大軍的軍餉來?
‘可恨,要是我的封國是南海郡,何用愁這些?十萬大軍,隨時都可養起來。’
蘇玄歌目光隱晦的看了眼嚴望秋,眼中閃過一絲嫉恨。
南海國富庶,不管是財政收入,還是地方戶口,都幾乎是寧海國的兩倍。
如此豐厚的地盤,交給一個將死的垂垂老朽,簡直就是浪費。
若是交到他的手中,早就厲兵秣馬,積蓄糧草,為了爭霸大業做準備了。
可恨,可恨,蒼天無眼啊!
蘇玄歌心中,此時充滿著怨憤。
這不僅是針對嚴望秋空據寶地,暴斂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