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下十三萬大軍,則有我和武宣侯統帥,聚於這當陽城,與周人對峙。
此等佈置,誰足可與周人相抗,但想要更進一步,卻是艱難。
如今既有南海王、寧海王引兵而來,還有長沙王親至前線,那此等佈置,便可變一變了。”
白夢陽說到此處,然後看著陸淵幾人,道:“幾位大王,周人左右連橫,互為援應,殊為難纏。
此次北伐,欲破周人,必先破其連橫之勢。
而欲破其連橫之勢,首先需破其歸寧府。
我欲遣一軍進擊此地,攻拔歸寧,然後據守此地,斷絕周人巫山、荊門兩地聯絡,使其首尾難以相連。
然後再自歸寧府北上,攻打襄陽郡之房陵府。
房陵府就處在漢水上游,此地一破,便可順著漢水而下,兩日便可抵襄陽城。
如此兵臨郡城,周人前線荊門府之守軍,必然心生大恐,再難久持。
我趁勢攻之,必可擊破此城,接著引軍北上,或可一舉攻拔襄陽城,奪了周人這南方重鎮。
而襄陽郡一失,周人慌亂,西川郡自然也難以堅守。
或許不需我等出兵攻之,周人自己就會遣使求和,主動割出此郡,失土自復。”
白夢陽洋洋灑灑,將自己戰略和盤托出,而後視線環顧一圈,便落在了陸淵身上。
眾人見此,不由紛紛將目光移來。
被諸多目光注視著,陸淵神色自若。
他心中微動,卻就是知曉,這位武安侯,是屬於自己做這奇軍,去執行這條奇計了。
想想也是。
如今這當陽戰場的聯軍大營之內,雖然看起來有三十三萬大軍。
可這三十三萬大軍中,有二十萬是南海、寧海二國的民夫,戰力羸弱。也就拿來噹噹炮灰,用來消耗敵人氣力罷了,根本擔不起大用。
剩下十三萬大軍,裡面有八萬是陸淵直屬,原先他不在,白夢陽作為聯軍統帥,自可指揮。
可如今陸淵一來,這八萬大軍的指揮權,自然也就收回他這位長沙王的手中了。
其他寧海、南海二國,自也是此理。
也就是說,此時在白夢陽手中,真正能夠指揮得動的,也就那五萬朝廷兵馬。
可這五萬朝廷兵馬,留在這大營之內,配合著聯軍,跟眼前的丹陽敵軍打打消耗戰,或許沒太大問題。
可想靠這五萬人擊破歸寧府,在幾百裡奇襲襄陽城,那就太過強人所難了。
從歸寧府北上,行經房陵府,在順水路而下。
這一路上,多山多水,需得穿山越嶺,跨江過河,全程六百餘里的路途,又都是敵境,沒有足夠的實力,怎麼可能玩成這種壯舉?
而且一路打過去,稍有意外,那就是全軍傾覆的下場。
想執行這種任務,就得有一隻擅長穿山越嶺,能在大山中作戰,同時吃苦耐勞,還有一定水性的大軍。
而縱觀聯軍,能做到此事的,也就只有陸淵手下那些多山民出身,平時沒少跨山穿水的兵馬能夠執行了。
所以想執行此計,除了陸淵之外,其他人都做不到。
因此看了陸淵一陣,見這位長沙王依舊沒有表態之後,白夢陽不由起身,來到他面前,懇切的行禮道:“此計甚險,非得強軍不可為。
長沙王麾下兵馬,向來精銳,又習慣山嶺,實為執行此計不二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