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眾人都停下了吵鬧,沉丘視線移向了楊景,問道:“楊賢侄,那陸淵,果真無法制?”
沉丘乃是上一輩的先天宗師,年紀剛剛過百,正是一位先天宗師最年富力強的時候。
相比於他,楊景這些才五六十歲,剛剛突破先天的宗師,只能算是後輩。
面對上司又是長輩的問話,楊景不敢怠慢,連忙行禮道:“回世叔,此事我已與武成侯和武安侯商議過,此二位皆是以為,如今洞庭郡內,局勢已難挽回。
陸淵、南海派、九川劍派,這三家聯盟,已經難以遏制。
若不應允其等所請,恐社稷傾覆,宗廟不存,我等皆死無葬身之地。
所以我等三人,皆以為,需應允陸淵割讓三郡之情。
以此穩住地方,儲存社稷。”
沉丘聞言,神情一怔:“武安侯也認為該割讓山郡?”
武安侯白夢陽,那可是比沉丘資格還老的先天宗師。
他見到對方,也得稱一聲世叔,行晚輩之禮。
而且因為修行功法特殊的緣故,帶領大軍時,武安侯的實力也不下於先天第二境,根本不弱於沉丘。
所以這時聽到這麼一位老前輩,竟也是此想後,不由驚詫出聲。
旁邊其他四人,也是面露震驚。
顯然也被白夢陽的表態,給驚到了。
“這裡有武安侯與武成侯信物,皆是我離開洞庭郡時,那兩位所託。”
楊景這時從懷中取出,代表著白夢陽和上官明的信物,向上遞了過去。
沉丘接著過來,略略一瞥之後,便確定是白夢陽與上官明的信物。
握著代表著武安侯身份的印信,這位大將軍沉默良久,最終將印信送回,然後長嘆道:“既然武安侯都如此說了,那便如此吧。
那陸淵想要三郡,就割給他好了。
太傅、尚書令,稍後你們便去擬詔,然後讓陛下用璽,頒下封國國詔書吧。”
尚書令霍廷玉、太傅謝玉兩人聞言,臉上都吃了一驚,心中集市不願,但看著沉丘那直視而來的目光,終不敢說什麼。
只能領命道:“遵大將軍命。”
只是在說話的時候,話中帶著一絲悲嗆。
其餘幾人心中,也是悲涼。
他大越江河,臨海世家,竟已淪落到如此地步了嗎?
此時都被人脅迫著,割去了近半江山,如此屈辱,如此陣痛,直叫這些世家高門心中抽搐。
沉丘看著場中這低落壓抑的氣氛,心中也微微嘆氣,但臉上卻強打著威嚴說道:“你們哭個什麼勁?
今日為時局所迫,我們不得不割去三郡。
但這不代表就徹底輸了。
待來日我們休養生息,養好兵馬,再把割去三郡,奪回來就是。
到時再一一尋到那些叛逆,懲治他們的罪責。”
沉丘語氣激昂,話中滿是鬥志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