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壽估計也沒有真正進去揍墨修的打算,立馬停了下來,沉眼看著我道:“有話讓我帶?”
“你有沒有感覺什麼不對?”我抱著阿寶,沉眼看著何壽。
何壽是萬年玄龜,在那場滅世大洪水中因為阿問存活了下來,其實他也算是當初天地精氣所滋養出來的東西。
可這會,他還是有點迷糊的看著我。
扭頭看了看,慢慢退了回來,左右看了看,小聲道:“風家的人都不在了?”
他似乎這才想起什麼,一臉緊張:“真的是風家在搞事情?她們不會和阿熵搞到一起了吧?畢竟都是華胥之淵出來的。”
我看著就在門裡的霧氣,這會就和普通的霧氣沒有區別。
“你後退兩步。”我還是抱著阿寶後退幾步,朝何壽道:“我有事情跟你說。”
“你別嚇我。”何壽臉色慢慢變得緊張,沉眼看著我道:“何悅,你別害怕,蛇胎的事情,我們總會想到辦法的,再不濟還有墨修嗎。”
“我們想著讓你來這,就是讓你看看以前這些熟悉的人,這樣你感覺親切一點,想法就不會這麼偏激了。”何壽第一次這麼苦口婆心的勸我。
我拍著阿寶,親了親他的臉:“阿寶很乖的對不對?巴山養了腓腓,就是阿爸說很可愛很萌的那個。可我和阿爸還有事情要辦,你可以幫阿媽養的對不對?”
“嗯,幫阿媽。”阿寶先是重重的點了點頭。
跟著想明白了,眼裡淚水打著轉,摟著我脖子嘟著嘴道:“何壽師伯不可以養嗎?”
“何壽師伯會把腓腓吃了的。”我抬眼看了看何壽。
他明顯已經感覺到了什麼,張大嘴,朝阿寶做了一個鬼臉。
然後伸手來抱阿寶:“腓腓好可愛的,我一張嘴,就能吞兩隻。”
阿寶雖然捨不得,手摟著我脖子還掙扎了一下,眼淚在眼裡轉啊轉啊,卻還是憋了回去。
鬆開手,猛的轉身抱住何壽的脖子,趴在他肩膀上,悶悶的道:“阿寶養著腓腓,等阿媽回來。”
那聲音裡,已經帶著悶悶的哭聲了。
何壽拍著他的背,手一揮,扯著他身上的黑袍,將他蓋住,朝我正色道:“怎麼了?墨修呢?”
我沉眼看了看小區裡微微湧動的霧氣,指了指到現在,都安靜無比的保安廳。
朝何壽道:“如果我和墨修,在明天天黑前沒有出來,你告訴阿問,別再掙扎了,帶著所有要避入問天宗的人,避進去。”
想了想復又道:“幫我多照料一下操蛇於家和巴山那些人吧,是我對不起她們。”
何壽聽著雙眼一睜,扭頭看了一眼後面的霧氣,朝我低吼道:“墨修呢?”
“他在裡面。”我看著小區裡沉湧的霧氣,輕聲道:“這霧是活的,整個小區下面的土都是活的,都是有血有肉的。墨修說是地母……”
“你說是什麼?”何壽手壓著阿寶的後背,朝我道:“我可是見過世面的,你別嚇我。”
“你們現在這些人啊,就是撿著詞就亂用,見到個女的就叫女神,男的就叫男神,其實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是神。”何壽臉色有些暴躁。
冷哼哼的道:“那場諸神之戰,十日九亡,唯一的一隻三足金烏還是阿問藏在他神魂中,才沒有被滅掉。湯谷永禁,尋木成灰,虞淵不存,萬物皆滅,皇天亡,后土墮。”
何壽沉眼看著我:“就算你們人族的書籍不也是寫了嗎?天不兼覆,地不周載。還不是說天亡地覆。現在怎麼可能還會有地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