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石刀去勢極快,何壽低吼一聲:“何悅,你真的是瘋了!”
可他也知道我素來狠心,只敢伸手來扣我的手腕。
我石刀對著何壽的手一晃,他出於龜類求生的本能,立馬將手縮了回去。
墨修卻依舊緊摳著我的手腕,半點鬆懈都沒有,雙眼死死的盯著我,好像料定我下不去手!
“何悅!”白微也反應了過來,化成蛇身朝這邊游來。
可她太晚了!
刀光閃過,淡色的血液濺在我手上,帶著暖意。
被拉扯著的手一鬆,墨修胳膊晃盪了一下,眼角因為痛,跳動了兩下,滿臉都是不可置信的看著我。
“何悅!”何壽猛的暴喝一聲,怒吼道:“你真的是瘋了嗎!”
我沒理會何壽,只是捏著手腕上,那兩根還緊捏著我手腕的手指,輕輕撥開。
冷聲道:“何壽道長氣什麼?這點小傷,對於墨修蛇君而言,在陰陽潭裡躺一躺就好了,大不了就是你再喂上兩口血。”
何辜都能斷臂再生,更何況是墨修。
對於他們這種存在,斷胳膊斷腿,都不過是痛一下的事。
龍靈,連天罰都是不死不滅了,真不知道是老天爺偏愛呢,還是她們開掛太厲害!
我將捏著一根手指,那隻斷掌遞給墨修,沉聲道:“痛嗎?”
墨修任由斷腕處鮮血滴落,並沒有來接那斷掌,只是沉眼看著我:“我們當真到了這種斷腕絕情的地步了嗎?”
“墨修,有很多時候,我比這斷掌更痛。”我見他不接,直接丟在冰面上。
將手上的血水在身上胡亂擦了擦:“我頭髮長出了神經,每一次斷髮,都很痛。我……”
我說著,突然感覺說這些也沒有什麼意義。
扭頭看了一眼地上柳龍霆那條雪白且巨大的蛇身,按巴山的禮儀,對著柳龍霆行了一禮。
朝墨修道:“整個清水鎮就是蛇棺,柳龍霆的葬禮我就不參加了。”
說完,不等墨修反應過來,直接跳入了冰面之下。
冰水透骨的涼,我跳進去,感覺全身都刺骨的生痛,卻又好像有些麻木。
憑著記憶找到那條細細的通道,靠著龜息術,一路遊了出去,到了困龍井裡,直接用力一竄就浮了上去。
風望舒見我一個人上來,還捏心的朝下面看了看。
“上來。”何辜休息了一會,看上去精神好多了。
我攀著那凍著的冰臺,走到何辜旁邊:“都解決了。”
何辜輕嗯了一聲,朝我彈了彈手,一張符紙落在我身上。
一陣水霧閃過,我身上的衣服就幹了。
“蛇君他們呢?”風望舒還看著水面,朝我道:“還有神蛇和何壽道長,他們怎麼沒上來。”
“柳龍霆被我殺了。”我將她唯一沒問到的說了,沉聲道:“龍靈跑出來了,在下面,具體你等下問墨修吧。”
她對墨修好像還挺關心的,可跟我沒關係了。
“龍靈跑出來了?”風望舒臉帶震驚,皺眉道:“不可能,我來前還加固了那邊的防護。”
“風家的石室根本困不住她。”我朝風望舒輕呼了口氣,低聲道:“她能被石室關起來,就是感受一下墨修那縷留在石室裡的神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