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問的,卻不是墨修為什麼會出現,為什麼他會死。
只是問墨修,我不什麼不高興,為什麼不開心。
他對龍靈,就深情到這種地步嗎?
可龍靈,殺了他!
更狠心到斬斷情絲,恨不得喝忘川水,將他全部忘記。
眼淚不受控制的往下掉,整顆心,好像被什麼緊緊纏著,慢慢揪緊,再揪緊。
我身體抖得厲害,眼前除了水光,什麼都看不見。
似乎悲切得連呼吸都不能了,我側著身子,靠著那高聳的山壁,讓自己抖得不那麼厲害。
腹中的蛇胎,復又開始慢慢的湧動,絞著小腹陣陣劇痛。
我一手捂著小腹,一手捂著小腹,卻怎麼也壓不住那兩處的痛意。
只是沉眼看著墨修,再次問道:“你為什麼要讓龍靈殺了你,造了蛇棺,為什麼!”
我知道很殘忍,可這個問題對我很重要!
“何悅!”白微見我抖得厲害,跑過來緊緊摟著我。
何壽也有些擔心的咬破指尖,朝我嘴裡喂血。
我一把推開何壽的手,只是用閃動著水光的眼睛,盯著那個握著沉天斧的身影。
他這麼強大,好好活著,好好護著龍靈在巴山,開開心心的,一日三餐,兩人四季,不好嗎?
為什麼要用命,來給龍靈造蛇棺!
他身影發僵,根本不理會我的問題。
只是沉眼看著墨修:“上次我在風城石室見到你了,讓你給她抓一隻灌灌,你抓了嗎?她太過多思,神念太雜,腦中神識也散,養只灌灌對她好。”
他目光閃了閃,有些懊悔的喃語道:“這是我答應她的。”
可他想了想,復又朝墨修道:“抓了灌灌,再抓一隻腓腓吧,她太不開心了,腓腓養著可以解憂。”
他喃喃的說著這些,可他對面的墨修依舊只是沉默。
水底石柱中那些青銅鎖似乎感覺到了他的神識,動得越發的厲害。
無數的食熒蟲從水底巨大的骨架中爬出來,這次不再聚成一張大臉,而是化成無數的小臉。
嘶嘶的喚著:“墨修,你這叛徒。墨修……”
“你要好好對她,她心裡很苦的。”他握著沉天斧,還要朝墨修淳淳的交待著:“她懷了孩子,還會被覬覦,你該……”
“墨修……”那些人臉依舊在嘶嘶叫著。
他臉色猛的一變,握著沉天斧,對著那水面就砍了下去:“叫什麼,煩死了!”
一斧下去,水光被激得沖天而起,卻瞬間化成了寒冰。
那冰透的寒冰中,可見無數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