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萱兒只言不語,專心輸氣,蕭嵩見她不言,便朝她那處走近了幾步,口中一面說著:“師妹何必執迷不悟,眼下局勢已明。這二位命不久矣,師妹當儘早決斷才是啊。”
口中說著此話,閣樓簷廊處,有成群毒蠍徐徐升爬,只差一丈不到。毫釐之間,便要觸至楊萱兒。
這時楊萱兒忽地擺袖一揮,旁處瓦力陡然震碎,毒蠍被震飛樓下,蕭嵩頗為驚異。
楊萱兒道:“師兄無非是要開匣術,何必這般取人性命。你要,我便給你就是了。”
蕭嵩見她淡沉自若,不免有些驚懼,便附和道:“師妹早有這些覺悟,也無需大動干戈,弄這些多餘的了。”
楊萱兒道:“師兄何不讓他們停手,我們坐下來慢慢談,可好?”
蕭嵩稍加猶豫,回道:“這個自是可以,本侯一聲令下,他們絕不會造次。只是師妹可得謹記,倘若本侯發覺有異,這一聲令發錯了,到是玉石俱焚,師妹可莫要怪我。”
楊萱兒冷道:“師兄只管發令,不會有錯,還請先將解藥送交。”
蕭嵩道:“這個自然,他們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倒不如讓我證實師妹所說無誤,再給你們解藥好了。”
楊萱兒並未回言,蕭嵩便朝樓外喊道:“諸位,停手。”
身置空中的付真聽此一令,避過徐青一記穿雲刺,便落足至樓。黃楠生與林靜鄭開葉秋三人激戰正酣,聽此一句,亦回身往閣樓飛來。
徐青稍覺有異,著看樓瓦處,陸雲湘林旭二人面色顯苦,急著趕步過來,鄭開葉秋林靜亦飛身而至。
兩撥人分站兩邊,葉秋當先蹲下道:“陸觀主與林姐姐到底怎麼了?”
鄭開死死盯著蕭嵩,徐青亦是如此,卻擔憂二人的安危。楊萱兒輸氣完罷,站起身來,朝蕭嵩道:“師兄,你何不將寶匣取來,師妹也好施法。”
蕭嵩細看楊萱兒,見她波瀾不驚,便朝付真道:“你便將你包袱裡的東西取出來罷。”
付真領命,將肩後重劍旁邊的藍布包袱解開,裡頭是一紫檀木匣子。鄭開等人定眼細觀,葉秋道:“這匣子裡頭裝的是甚麼?”
徐青淡道:“是玉璽。”
鄭開驚道:“玉璽?怎麼會是玉璽?玉璽不是在北都皇宮嗎?”
徐青道:“北都皇城裡的自然是假的去,這個才是貨真價實的。”
林靜道:“這玉璽何以會在匣內,有何以在那老賊手中?”
付真忍不住喝道:“若要同你們解釋,怕是得說到明日,少來這些廢話,快些給我開匣。”
葉秋冷道:“眼下只有楊姐姐才能開啟這木匣子,你最好態度好些!”
付真笑道:“看來你們是不想救你們的同伴了,在這裡多耽擱一分,你們的同伴便早死一刻。”
鄭開忿道:“你當我們傻嘛!你要麼先將解藥交出,讓我們確認陸觀主與林師姐當真能得救,不然休想開匣!”
付真還待再言,卻見徐青吐血跪地,眾人大驚。葉秋忙蹲下扶住徐青,朝他急道:“徐師弟,你怎麼了?”
徐青憑著心頭的一口氣,支撐到如今,其實丹田內的渾元早已翻動不休。眼下不使靈力,適才累積的元氣,猛然泛起。
血脈經絡遭到極大衝擊,反噬狂躥,一連吐了好幾口血痰。
楊萱兒忙走過來,將徐青手腕抬起,把住經脈,察看傷情。
付真卻在笑說道:“看來殿下這次真的不行了,你們又何苦硬撐,還是早些開匣罷。”
楊萱兒一面把脈,一面冷道:“交解藥,開匣。”
付真怒氣橫飛,蕭嵩卻道:“好,我蕭嵩也不為難,給你們解藥。”
言罷自懷內掏出黑瓶,倒上兩粒紅丸,伸出手來,卻無人來接,黃楠生笑道:“你們便這點膽量,還真是叫人喜歡。”
楊萱兒擲出白袖,至蕭嵩掌心,將紅丸捲起,移至林靜身前。葉秋伸手來拿,將紅丸一一喂於二人服下,果見二人氣色好轉,額上黑筋逐漸散去,睜開眼目,林靜急道:“雲湘,旭兒,你們怎麼樣了?”
林旭弱道:“好多了。”
陸雲湘亦點了點頭。
付真忽道:“眼下毒性已解,楊觀主該履行諾言了罷。”
只見楊萱兒不予理會,只在徐青身後為他灌輸真氣,打通經脈。付真見她不言,又待怒問,蕭嵩只衝他使色,付真才自平定。
葉秋嗤道:“若要開匣,起碼得等徐師弟的傷勢好轉才可罷。”付真恨道:“看來江湖人士皆是言而無信之人,今日可叫我付真開了眼界。”鄭開回道:“若要開匣,也得等楊觀主空下手來,才可如你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