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突見蕭嵩面色陰沉,眸深似劍,一時不敢再言,蕭嵩湊近長耀耳邊怒道:“背道而馳?你又懂得甚麼,你只需聽從本尊,執行本尊的意令即可,若是再這般費話,休怪...”
言未道完只聽長耀急道:“不會不會,屬下定然唯尊主之命侍從,怎敢違逆尊主,屬下這就去密洞處看看。”
言罷轉身走出屋外,下樓出太輪居,繞過雲長長生等居閣往山腰口走去,之後下山領上幾位巡湖軍士往太湖之西走。
依照血布中的指示,到得喬木松柏之處見到石壁上題有“密洞”二字之時,便往石壁之右的那條石道中走去。
拐過喬林便見到一處密洞立現,長耀站定顧覽四面,生恐有甚麼埋伏在候著自身。
幸得並未察覺到甚麼異處,便往密洞口行來,到得洞內四處探尋,手扶洞壁以免遇到甚麼危情,可借石壁之力躲開。
直到抵達空曠之處,環遊一週也未見到甚麼可疑之人,突感那傳信之人哄騙自己,登時氣惱正欲出洞,卻見眼前現出一道人影。
長耀定眼細視,得知那人正是蕭嵩口中的付真,登時有些驚懼,朝付真道:“付師兄怎會在此?”
適才付真躲於暗林石墩之後,候有多時卻不見有塞林軍湧過來,正大感惑疑,卻見遠處寥寥幾人走了過來,定睛一看卻是那長耀,心想只憑這麼幾個人怎能對付得了劍術超凡的葉跡。
自己早已在白布之中題得清清楚楚,須遣大量的塞林軍將密洞之外圍得水洩不通,只因葉跡等人或許並未在洞中暫歇,而是走在深林之中尋追陳鍾二人不定,只消這麼幾個人能不能尋得到葉跡猶未可知。
即便撞上了,又怎能對付葉跡林靜兩派宗師高人,付真心中這般想著,身子再也禁不住,直欲奔出來將那幾人好生破罵一頓。
然放念一思,且先瞧瞧他們究竟要做甚麼,再定進退也不遲,由是挪步往內隱了隱身子,生恐被那長耀發覺。
待那幾人走得遠了,付真再挺步出來悄悄跟於身後,直到在那松柏喬木之外瞧見了那幾人正停步未動,那長耀好似猶豫了稍刻,幾人才篤定往內行去。
待得他們進了密洞,付真才覺出了那幾人的確是一無事處的蠢蛋。
由是揚身跟了進去,這時見長耀發此疑問,稍稍扼制住了怒氣,朝長耀笑道:“長耀少俠來此地是當遊覽一番的麼?殊不知葉跡葉掌門身置此地近處,倘若是被他察覺到,豈非是要一劍便將長耀少俠解決了。”
長耀見付真略有輕視之意,當下怒火漸生,朝付真冷道:“原來傳書之人便是閣下,你本是葉雲派的弟子,怎地要出賣你的宗派尊師,行此陰詭不濟的勾當?”
付真經此一問,反倒覺得怪異,這長耀不思索能否捕得到葉跡,反而來責怪自己的不是,不過自己的確是一時衝動進而曝露了身份,他自己的身份唯有黃楠生一人可知,這長耀有此一嘲也屬平常。
當下便也毅然趣道:“長耀師弟可真是一幅君子風度,倘若說這江湖之人行卑賤苟且之事,長耀師弟定然是拔得頭籌的,如何能說在下背叛師門,好在付真只是出賣了師尊的所藏之地,憑藉長耀師弟一人之力,只怕是一個回合都挺不過,而長耀師弟的行舉,卻是覆滅了整個太湖門派,論這卑鄙無恥,長耀師弟首當其衝才是。”
長耀見付真將自己罵的狗血淋頭,只比萬箭穿心還要疼痛無比,卻也是鎮定自若,穩步回道:“付師兄說這一堆,究竟意欲何為,是要領教一下我這卑鄙無恥小人行徑的長劍麼?”
付真心想自己若是取出奉軒古劍,任憑你一百個長耀也絕非自己的對手,況且自己內力已然恢復了五成,對付他們這等晚生後輩足矣,不過自己終究是朝廷中人,與長耀當屬同一陣營,當務之急是需找出葉跡等人的藏身之所,而非自相殘殺,令葉跡坐收漁翁之利。
於是細聲溫情地說道:“長耀師弟,你既已知曉付真之意,將葉跡的所藏之地透露給你,如何卻只遣這幾個人過來,當知是毫無用處的,不妨我替你在此盯梢,你回去再派些塞林軍士來此剿匪,乾脆整座虛境山內的塞林軍皆領過來罷,如此可確保葉跡插翅難逃。”長耀笑道:“聽付師兄這般言語,看來是也未瞧到葉跡身影嘍?”付真道:“當然,否則讓你們趕過來幹嘛?”長耀又道:“長耀實在不解,付師兄為何要出賣你的師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