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耀見楊吉似是有所察覺,卻也不能將尊主身份告知,正欲回言過去,卻見楊吉身後現出一人,那人正是尊主。
楊吉見長耀半晌不言,口中笑道:“怎麼?長耀少俠有何....啊..!”
言至一半卻遭蕭嵩背後指力,登時背脊如同受斷骨之痛,全身顫抖不止,蕭嵩仍舊面帶黑罩,探首至楊吉肩前,轉頭朝楊吉道:“楊將軍難道不報救命之恩了麼?”
楊吉脊背疼得厲害,口中直道:“報得報得...還請前輩息怒...”
幾位塞林軍士紛紛提刀圍了過來,楊吉見狀怒道:“你們要幹甚麼?還不速速退下,去將陸姑娘還有另一廂房內的林觀主放出來。”
幾位軍士猶豫不決,卻聽楊吉一聲怒喝,登時便奔向屋內,將坐在榻邊,全身穴道被點並動彈不得的陸雲棲領了出來。
另幾位軍士趕去林靜那間廂房,將林靜帶至此處,陸雲棲身處屋內,已然聽到了屋外的談話,也知曉葉跡與劉生來到此地,本自驚疑這二人如何避過太湖派重重護衛,且順然到得雲長居後院之中,更為不解的是竟是與長耀一同前來。
而後聽說了是哪位黑袍高人有意要放過自身,由此便更為怪異,自身與觀主皆是因黑袍而被擒至此地的,何以那黑袍竟會有此行舉。
林靜自也是疑惑不解,不過至少見到陸雲棲安然無恙,之前關押於廂房內的擔憂消散盡無。
於是朝陸雲棲道:“雲棲,你沒事罷。”陸雲棲回道:“我沒事,觀主可有事?”林靜道:“我自然安好。”葉跡道:“兩位沒事便好,稍後快快隨我下山去罷。”
楊吉背脊依舊疼痛,不過痛意稍緩,口中輕道:“前輩,你看陸姑娘與林觀主皆已被放了出來,且並無異樣,可否先放過在下一馬?”
蕭嵩收指負於後背,楊吉立時走開避至塞林軍後,眼內顯懼,又聽黑袍之音頗為年邁,與方前山下所聞稚音出入甚大,一時不知何故,只見蕭嵩道:“楊將軍可否放過葉掌門等人下山?”楊吉忙道:“一切聽從前輩吩咐,在下絕無異議。”
林靜自也多處不明,當下之際不便道出,葉跡朝三人道:“三位心中困惑,待葉某稍後詳解,現下還是先隨我下山罷。”
三人會意,跟於葉跡身後,楊吉在前領路,臨行時蕭嵩忽道:“葉掌門莫要忘了答允老夫的事喲。”
葉跡不發一語,只續自行去,餘下三人稍異,隨於葉跡身後,一行五人出了雲長居,途中撞見各處值巡塞林,皆有楊吉在前為其開路。
待送至腰口時,楊吉遣上兩位塞林甲士攜己令牌隨行,下山之路暢通無阻,林靜陸雲湘劉生滿腹疑惑皆欲向葉跡求解。
然未免軍士人多耳雜,便暫且不言,直至護送軍士將四人送至虛境山下,走出最後一道關口,且紛紛上至烏舟之上,坐凳稍歇之時,劉生在前擺閥運舟,葉跡坐於烏篷內側,林靜陸雲棲坐於對面。
葉跡見這二人皆望向自身,揚口一笑道:“二位有甚麼疑處,便說與葉某聽罷。”林靜道:“我與雲棲感謝葉掌門救命之恩,且不論葉掌門如何能安然到得此處,那黑袍又為何放過我與雲棲,加上葉掌門與劉師侄二人下山,葉掌門與劉師侄的這份恩情,老身會記在心中。”葉跡道:“師太客氣了,我們同為江湖人,互相幫襯自是應當,況且葉某此次遲來過久,沒能幫上甚麼忙,實在慚愧之至。”陸雲棲道:“葉掌門,雲棲想問你一事,你可知林師姐現在何處,我與觀主找尋她多時,一直尋不到蹤跡。”
立於船頭的劉生忽道:“陸姑娘放心,林姑娘沒事。”陸雲棲登時喜道:“林師姐沒事麼?太好了,劉師兄是在何處發覺她的?”
劉生經陸雲棲一問,瞬即記起玉笛幫主張璐之死,心內一痛,一時道不出一句,心想倘若將張璐死訊告於這二人,定然會引來巨大傷痛,陸雲棲性子稍急,指不定會泣天喊地地要殺回去尋仇,那時自身與葉跡費盡周折將她二人救出,便又將無功而返。
陸雲棲見劉生並未應答,便又喚了一聲:“劉師兄,你有聽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