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勝站起身毅然道:“兵不厭詐!我們等會兒好好合計一下。”
……
酒席散後,洛鳳揚說要離開唐家東院回家,叮囑唐九生不要告訴其他人。唐九生和殷勝、胖子送洛鳳揚到門口時,唐九生笑眯眯的問洛鳳揚,“洛大叔,您現在住在哪裡?是以什麼為業?”
洛鳳揚左右瞧瞧,低聲道,“我啊?我在劍南道松山郡松山縣做捕快,是捕快的頭。捕快分兩種,一種是靠兩條腿走路的步快,一種是騎馬的馬快,我呢,既不是步快也不是馬快,是驢快!話說你們當初來湖州押送的那趟鏢,就和飛賊魏甫成有關,所以我還一度調查過你們。”
唐九生十分詫異,“我們保的那趟鏢是贓物?難怪那麼多黑道的人都想劫鏢呢!您堂堂天下第二,卻屈居小小縣城做一個捕快,還真讓人難以想象,晚輩真是仰慕的很!”
洛鳳揚嘿嘿笑道:“大隱隱於朝,我能當個小小捕快就很滿足了,抓幾個蟊賊,保一方百姓安居樂業,足矣!我在湖州府也有座小宅子,前晚小胖子走錯路,就走到我們家去了。司空靖那老兒和公主她們這幾天就住在那裡了。不過魏甫成已經走漏了風聲,以後那裡住不得了。”
洛鳳揚笑了笑,又拍了拍唐九生的肩膀,“看到你們幾個後起之秀,我還是很開心的,江山代有才人出。三十年前,我也和你們現在一樣,仰慕那些前輩的劍客,高手,見那些武林前輩們高來高去,飄逸出塵的高手風範,簡直就熱血沸騰,現在看看你們,又何嘗不是如此?”
胖子諂媚地笑道:“洛前輩,洛大俠,聽老唐說,您騎的那頭驢特別快?啥時候有空我也騎騎您那頭驢,讓俺小胖也裝裝高手?”
洛鳳揚微微一笑,“我那頭小驢啊,年老體衰,我可害怕你這個小胖子把我的小毛驢給壓死嘍!對了,唐少俠一定是有什麼奇遇,體內藏有一個小武玄。你這小武玄是個寶貝,但是有一天也可能成為你在武道上精進的障礙,到時你可能還要有個取捨。”
唐九生鞠了個躬,恭恭敬敬道:“多謝前輩指點!”
洛鳳揚又拍了拍唐九生的肩膀,滿臉笑意,“我這人愛說愛笑的,你別那麼拘謹,都一本正經的我也不舒服。剛才在酒桌上,人多嘴雜,有些話我就沒說,你要小心點兒那個雷逸塵,那老頭道貌岸然的,當然希望是我的錯覺。他以前是你的師伯,我也只是隨口說說,聽不聽隨你。”
洛鳳揚扭了扭脖子,笑道:“和天下第三打了一架,真舒服。你們如果真決定反擊化骨道人和萬德言,那就要保持警惕,江湖險惡,不是每個人都值得信任的。唉,走啦,走啦,再聊一會兒天就黑了!”
洛鳳揚走出幾步,忽又回頭說道:“可惜我那天下第一的老友謝無塵,四五年來音信皆無,也不知去了哪裡。聽說大夏皇帝派了幾個劍俠來我們大商挑戰,他要是在,一手一個全都打發了。沒法子,過幾天就只好我親自去永安城會會大夏的劍俠了。小朋友們,我走了,有機會咱們再見吧!”
三人向洛鳳揚揮手告別,洛鳳揚哈哈大笑,揚長而去。幾人目送洛鳳揚走遠,殷勝嘆道:“真是個奇俠!”
唐九生、胖子、殷勝來到東院的東廂房,殷若楠和司空靖、孫宗誠正在聊天。見三人進來,司空靖和孫宗誠起身讓座,殷若楠翻了翻白眼,坐在那裡沒動,只是哼了一聲,不悅道,“殷勝,你見了我都不用跪的嗎?”
殷勝冷冷一笑,“都是殷家太祖的子孫,我為什麼要跪你?就因為你現在是平原大公主?不好意思,大商國能讓我跪的只有我父親,就是見了你哥我也不會跪的,反正我也不去你家。你愛高興不高興,別擺出一副高高在上公主殿下的嘴臉,我不愛看!”
殷若楠陰陽怪氣的道:“哎喲喂,我們這位殷大公子,本事沒見有什麼長進,這脾氣可是見長了喲!”
殷勝不理殷若楠,回頭對唐九生歉意的一笑,“唐賢弟,前幾日家中來信,我的老父親身體欠安,盼我回去。我本來當時就想告辭,但是化骨道人這事還沒了,你這裡還要用人,就只好又耐著性子留了幾天。我這次出來遊歷兩年有餘,現在要趕回去看望他老人家。”
唐九生驚道:“勝兄,你這就要走了麼?”
殷勝笑道:“是啊,我帶著趙靈尊、惜墨,明早就準備離開了。離開之前,我想做個誘餌,路上也伏擊一下萬德言和化骨道人那一夥,你看如何?”
唐九生垂淚不止,“兩年前遊歷的路上,你我兄弟二人同去救人,一見如故,惺惺相惜,一路同行半年多,直到江東道才灑淚分別。今年在劍南道,小弟遇險,又是勝兄千里來援,一路陪我走到湖州府,百般照拂。現在老伯父身體欠安,小弟不敢阻攔勝兄回家盡孝,只願老伯父早日康復!”
殷勝拍拍唐九生的肩膀,笑道:“兄弟,不必哭泣,你我兄弟二人有緣,必然還有重逢之日,你將來如果能路過關內道,到武平郡城東的殷家老宅找我,報上名號,自然會有人給我送信。我如果有機會到江南道去,自然也會去天昌府找你。”
唐九生點頭,不停的擦去淚水,殷若楠坐在一旁冷笑不止,“哎喲,好一副兄弟情深的樣子,還真是讓人感動啊!”
殷勝大怒,斥道:“殷若楠你閉嘴!”
殷若楠剛想回嘴,鐵頓從外面走了進來,進了屋,就跪在唐九生面前,痛哭流涕,“老大!鐵頓有血海深仇,無處可訴,只求老大能幫我報仇,鐵頓願意為老大做牛做馬!”
旁邊站著的胖子一臉無奈,“你們一個個的都哭啥?哭的胖爺我都想落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