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盤膝而坐的落塵緩緩睜開雙眼,只是略微掃過,似乎就已然將陳鈺看透了一般,眼中流露出不屑神色。
陳鈺此時已走到姬煞葬身邊,陰惻惻的附耳輕聲說道:“安心下黃泉吧,你的林道友和乖徒兒很是不錯,我會代為好好照顧的。”
陳鈺說罷,手中冷芒一閃,黑沼劃出一道森幽寒光,徑直扎入姬煞葬心口之處。
這一刀要是紮實,還未達到開靈境修為的姬煞葬必會當場死亡。
然而此刻姬煞葬眼中半點驚惶之色也無,而是露出一絲戲謔之色,他不緊不慢的探出一隻手,看似速度不快,實則正巧大差不差的護在了自己心房之處。
黑沼直接刺在了姬煞葬手掌之上,竟然連表皮都沒有劃破便再無寸進。
陳鈺大吃一驚,臉上露出了無法置信的神情,整個人汗毛都倒豎起來。
他顧不得其他,也沒有半點時間思考,下意識猛然間用盡全力將黑沼向上一劃,在姬煞葬手中帶出了一連串的金鐵摩擦之音。
黑沼如同切割在了極其堅韌的硬物之上,全然就不似劃在血肉之軀上。
姬煞葬不動聲色的一震,284條纏繞在他身上的無形靈力之線在剎那間盡數崩斷開來,束縛之力在瞬息之間土崩瓦解。
陳鈺突然發出一聲淒厲大叫,在靈力之線被掙斷的同時他就遭到了強力反噬。
此刻姬煞葬忽地激發靈力大聲叫道:“陳鈺,你想殺我滅口,真是好生卑鄙。”
他的話語還未落下,就在電光火石之間單掌發力,掌心之處有數道屬性之力湧出,以迅雷之勢一掌拍擊在了陳鈺丹田之處。
在外人看來只是普通一擊,但眼尖的落塵幾乎是看出了這一掌的厲害和陰損之處。
這一擊蘊含著姬煞葬蓄勢的數道屬性之力,在瞬間盡數都打入了陳鈺的身體之中,將他原本就不怎麼強的防禦系統全部破壞得支離破碎。
“啊!”正被靈力反噬還未來得反應過來的陳鈺如同斷線風箏一般的被這一掌打得倒飛出去,丹田和周身竅穴全部在這一擊下盡數被毀。
他神情駭然無比,鑽心的疼痛如潮水一般湧向全身四肢百竅,姬煞葬這突如其來的一擊徹徹底底將他的修為盡廢。
落塵美眸閃爍,不由的多看了姬煞葬幾眼,心道此人身體的防禦力高得離奇,恐怕就是尋常開靈境修士的煉體都比之不及。
莫非他是一個純粹力修?若不是純粹力修,那麼如何煉成這般可怖的防禦之力,簡直堪比防禦型的半步法寶。
不僅身體防禦頗高,而且處事起來還很有手段。
他想要直接碾壓這個陽丹門的半步開靈脩士絕然是十分容易的,但或許是因為不想跟陽丹門接下死仇,所以才故意引對方入套,全然做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樣,心機也是不俗。
她嘴角浮出笑意,對接下來跟姬煞葬的切磋鬥法有了幾分期待。
姬煞葬一臉憤慨之色,指著倒在地上陷入昏迷的陳鈺繼續大罵道:“賊子,說好是尋常切磋的,你竟要殺我滅口,我們無怨無仇,你卻安了這般歹毒之心,你實在是太卑鄙,太無恥了。”
姬煞葬罵了一陣,似乎依舊餘怒未消,但環顧一週後見圍觀眾人中有不少青空城三大派修士,也不好當下繼續發作,隨即拱手抱拳說道:“列為道友,陳鈺說要與在下切磋,本以為是公平鬥法,點到為止。”
他目中露出悲憤之色:“誰知他早已對我起了殺心,一面暗中使用半步法寶將我束縛,令我無法動彈。一面則用這把鋒利無比的極品法器將要將我擊殺於此。”
說著姬煞葬拿起黑沼,眼中流露出後怕之意,說道:“這把攻擊型極品法器以毒屬性為主,這哪裡是用來尋常切磋之物,分明是有必殺之意,鐵了心想將我刺殺於此。”
雲劍樓一名鑄境大圓滿修士之前吃了陳鈺的虧,現在巴不得痛打落水狗,立馬站出來為姬煞葬說話:
“我等看得都是真真切切,全是陳鈺這個無恥之人不講武德,以卑鄙的手段想要取道友性命。好在天道有輪迴,惡人終有惡報,相信陽丹門也會徵詢一個公道,不至於毫無底線的護短。”
“是啊!是啊!陽丹門若是因此選擇護短,要遷怒於道友,那簡直就是門派之恥,我雲劍樓修士定然羞與其為伍。”
蕩劍山莊的修士一見好戲連臺,也跟著起鬨,你一言我一語的數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