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貞也似乎沒有理會的意向,就這麼將這幾人無視了。
此刻狂風飯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姬煞葬這一桌上面,那四個煞力頗重的少年少女有些幸災樂禍,而鴆面老者則是在暗暗搖頭,心道這幾個狂風海員當真是瞎了眼,連開靈境前輩都敢調戲。
這幾個身穿水服的船員見自己彷彿被當成了空氣,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為首那名鑄身境初期的一拍桌子,對姬煞葬喝罵道:“不長眼的東西,還不讓出位置來,沒看見爺幾個都站在這裡嗎?”
姬煞葬冷笑,有些玩味的望向為首那名中年海員,沉聲說道:“你說誰是不長眼的東西。”
“嘿!還敢對號入座,狗膽真是肥了,爺現在數三聲,立馬給我滾。一、二,哎呀!”
僅僅一瞬間,這名鑄身境初期的海員就倒在地上抱頭嚎叫起來,他的雙眼中各插著一隻附著著濃郁水系靈力的筷子,兩隻眼珠都已經被戳爆,乎乎的淌出血來,乍一看去十分可怖。
那幾名凝骨境大圓滿海員皆面面相覷,四個天生含煞的少年少女也瞪大了眼睛,均沒有看清楚姬煞葬是如何出手的,一時間竟都愣在了那裡。
明明姬煞葬是和他們一樣,修為都在凝骨境大圓滿,但他出手的迅捷程度,已然不亞於鑄身境修士了。
“你,你敢在狂風的地盤,傷狂風艦隊的成員,你這是與狂風艦隊為敵。”與雙目被戳瞎的中年海員一起的一名凝骨境大圓滿海員緩過神來,開口大聲吼道。
“聒噪!”苑貞此刻淡淡開口,將一股強大的靈壓釋放而出,隨之向整個飯堂一蕩而去。
一時間所有人都噤若寒蟬,感受到了驚濤駭浪般的恐怖。
苑貞冷冷開口道:“我是不是與整個狂風艦隊為敵,你說得不算,如果心中不服,大可以去找你們老大來說說理,到時候是和亦或是戰,我盡數奉陪。”
那名凝骨境海員嘴唇哆嗦起來,此時已是後怕不已,自己哥幾個調戲的可是一名貨真價實的開靈境前輩,這事要去找老大說理,莫說最後的結局肯定是小事化了,多半他們幾人的飯碗都保不住。
他們趕緊扛起還在呻吟不止的那個為首的鑄身境初期海員,灰溜溜的走出了飯堂,算是認栽了。
此刻狂風飯堂的所有人看苑貞的眼神都不一樣了,這些凡人也好,修士也罷,誰能想到堂堂開靈上境的大修士會跑來飯堂吃食,這恐怕是他們認知以來見過的頭一遭了。
開靈境修士是什麼存在,那都是神仙一般的人物,但凡來狂風碼頭的,哪個不是被諸葛艦長請去雅間進餐的,怎麼可能會跑來飯堂,跟這麼多人一起吃起飯來。
何況跟她一起吃飯的那個少年修為實打實是凝骨境大圓滿無疑,而兩人完全是平輩論交,互相開玩笑調侃,這讓眾人都出現了一種恍若夢中的錯覺感。
在修真界這樣向來規矩森嚴的地方,輩分近乎是不可逾越的鐵則。除非是護道者與護主,扈從與主人之間,還是在護道者和扈從修為較高的前提下,倒是可以較為隨性,但也不是那般隨性。
除此之外,凝骨境修士若是與鑄身境修士攀上交情,那麼無疑在何時何地,他的位置都是要低人一等的,就如同下位者和上位者之間的互動,友誼或許存在,但是平等論交,是不可能存在的。
而鑄身境若是能跟開靈境有所交集,要麼就是介乎於師徒之間,要麼就是介乎於家族長老和晚輩之間,忘年莫逆是有,但是極其少見,但也不似跟苑貞和姬煞葬之間那般隨意。
於是所有人都搞不懂了,這個認知完全都被顛覆了。眾人紛紛猜想起來,這個少年是不是跌境跌得多了,才到了凝骨境大圓滿修為。
但是從開靈境一路跌到凝骨境的人,不要說見所未見,簡直就是聞所未聞,簡直就猶如天方夜譚一般,根本就無法自圓其說。
他們目送這姬煞葬和苑貞兩人走出飯堂,過了半晌後才一個個竊竊私語起來,都在猜測姬煞葬有何等不凡的身份,竟然可以跟一位開靈上境的仙女平輩論交。
諸葛連山留了個心眼,早已派遣一名面向和善的年輕男子在此等候苑貞,見姬煞葬和苑貞走出飯堂便迎了上去,說是艦長交代,陪同前輩與小友觀摩一下狂風艦隊,好做隨行介紹。
苑貞含笑道:“諸葛艦長真是有心了,我與任公子不久後便要登船,他的好意我們心領了,我們自己隨意走走,小兄弟自顧去忙便是。”
年輕男子行了一禮,便恭敬退下,他也知道多說了容易惹開靈境前輩不快,到時候得不償失可就不好了。
兩人又逛了一陣,覺得離開了厲雲崖探聽範圍之後,姬煞葬這才開口道:“怪不得厲前輩選定在這裡出海,狂風艦隊確實規模不小,清一色的戰艦一字排開,細分下來竟然有十餘種類別,而且從乾淨的程度來看,即便長期沒有出海的,亦是維護得很是勤勉。”
“厲雲崖此人雖說性子陰沉了些,但是其一絲不苟,優中選優的做派卻很是讓我折服的。”苑貞悠悠說道:“與他也算認識了百餘年之久,互相往來雖不算密切,但也有十數次之多,他城府很深,你要多加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