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煞葬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詢問道:“在你的眼裡,岳雲崖是個怎樣的人?我天生對襲來的殺氣感覺比較敏銳,在與他攀談之時,不知是否是錯覺,確實感覺到了一瞬間湧現而來的肅殺之意。”
“竟有此事?”苑貞眼眸閃爍,過了一會開口說道:“難不成是你是擁有什麼令他十分覬覦的東西,並且暴露在了他的面前?”
“我也不知,跟他交談之時我每一句話也算是略微思索之後才回答他,只不過有一點有些奇怪,便是他突然說我的運勢瞬間提高了不少。”姬煞葬開口回道。
苑貞又沉思了一會道:“厲雲崖對望氣之術造詣甚高,他既然這樣說你,應該是真的運勢提升了一大截,對你而言是一件好事。”
“不過此事既然被他看見,若說他的殺意出現是真,那麼多半是他有發覺了一些東西,卻沒有對你言明。不過序列之間若出現廝殺,那懲治起來將會十分厲害,如若你身上不是擁有他豁了命都必須得到之物,應該不至於會跟你撕破臉皮,直接痛下殺手的。”
姬煞葬此時心中有些兩難,一方面他識海中的九儀敕天鼎靈之事是絕對不能夠告訴苑貞的,但若是不告訴對方,那麼運勢突然提高的原因就無法解釋清楚。即便苑貞問起,他也只能含糊其辭,這樣一來就無法跟此女做到推心置腹。
苑貞是一個聰明人,即便知曉姬煞葬心中藏有秘密,也是看破了不說破,不會刻意去問,但是這樣一來二人的距離就在無形之間產生了,倚靠得無非就是序列和降臨者之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想要真正意義成為自己人,恐怕還得把話說通透,即便是藏拙,那也不能事事都遮遮掩掩,這樣只會將雙方關係越推越遠。
姬煞葬和聲細語,開口問道:“苑貞姑娘覺得,此次厲前輩想讓我前去之地,究竟是該答允,還是該藉故推脫?”
苑貞蹙眉,凝思片刻後說道:“按你剛說的情況,他恐怕是找不到合適之人替代於你,才會用心魔起誓。你若是直言拒絕,他多半會認為是我的主意,到時候必然會來找我問起,而且極有可能會遷怒與你。”
“厲雲崖並不知曉你極有可能是降臨者的身份,即便知曉有我保護,亦不會對你有多少忌憚。為了此事樹敵,憑白讓一個開靈境對你心懷恨意,著實是得不償失。但是若是要去,你們之間的修為差距太大,屆時他想設計你簡直就是易如反掌,而且多辦不會令你有所察覺便已然著了他的道。”
“這樣吧!到時候奴家與你一同前去,這樣厲雲崖多半會投鼠忌器,即便有所想法也不至於輕舉妄動,我也好照拂你周全!”
姬煞葬心中有些觸動,即便苑貞多番替他著想的緣故大抵是因為他降臨者的身份,但被人雪中送炭到底是一件令他心中溫暖的事情。
他點了點頭,也不故作推遲,誠懇的說了聲謝謝。
苑貞淺笑嫣然,像暖春時節盛開的花,被陽光掠過,一如既往的美麗怡然。
兩人彷彿心照不宣一般,產生了一些連他們都說不清道不明的默契。
初始相識固然是因為利益使然,各取所需,但數月接觸下來,到底是多出了一些利益之外的東西,例如一定程度的信任,例如相互之間的欣賞,例如亦師亦友的緣分。
鴻海域被界壁分割已經過了數日,形勢變得越發混亂起來。
紫磬龍王臉色已經難看至極,沉聲詢問:“你確定他們動用了千海滄泯大陣,並且已經全部網縛住了那個殘暴修士,依舊沒有逃過全軍覆沒的結局?”
朱袍青年男子臉色低頭說道:“龍王大人,我們已經去到他們打鬥之地捕獲了足夠的資訊,能夠將當時的情景還原得八九不離十,經過再三推衍,依然是這樣的結果。”
“此推衍之法歷時數萬年之久,已經十分完善,況且敵人根本分毫都沒有去遮掩現場打鬥氣息,毀滅痕跡。我想,結果定然是不會出錯的。”
紫磬龍王面帶疑惑,自語道:“這怎麼可能!睨渤他們三人雖然都只是開靈境後期修為,但是千海滄泯大陣乃是我鴻海龍族無上密法,以當時結合數千海族燃燒真元之力所產生的威能,即便是玄丹境後期被全然鎖在其中,也不可能會毫髮無損。”
“莫非他是化元境修士?不可能啊?鴻海域什麼時候出了一個修為如此高的人族?我們竟然都全然不知?我們鴻海龍族的情報網什麼時候變得這樣的差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