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旁邊那人一臉尖酸模樣,但卻對華服男子是畢恭畢敬的模樣。聽他這麼一提,立馬傲慢說道:“瞎了你的狗眼,連鳴水城主二公子都不識得,我看你大概是活膩了吧?”
剛剛頂撞華服公子的中年書生一聽對方身份,嚇得臉色一陣蒼白,完全沒有了剛才的書生意氣,連忙點頭哈腰的賠禮告罪起來。
華服公子倨傲道:“自己狠狠掌嘴二十下,我要聽到令人滿意的響聲才算作數,不然你就準備橫著從這裡出去。”
姬煞葬看得微微搖頭,這種事情他並不是沒見過,但是每每看到狐假虎威之人總會有些不太舒服的感覺。
權力當真是個好東西,這個華服青年修為不過是凝骨境後期,基礎打得也是頗為平常,就算是丹藥輔助推上了鑄身境也不堪大用,戰力在同境界修士裡只能算是較弱存在。
不過到底是投了個好胎,能夠因為自身背景在鳴水鎮境內趾高氣昂,即便修為比他高上數籌的修士也會權衡利弊,不願與他正面衝突。人一旦有了靠山就是容易膨脹,而無浮萍可依的散修多半總會趨於弱勢,世態炎涼莫過如此。
他自然不會去幫襯什麼,維護一下所謂的公平。這世界本就無甚公平可言,弱小本身就是一種罪,以其期盼著別人來救贖,還不如盡全力去強大自己。若是實在我無法強大就得學會認命,折了臉面也比丟了性命來得要強。
李子慶同樣是在冷眼旁觀,這個中年人欠缺擔事的能力,又要去出頭管閒事,以其說他是嫉惡如仇,倒不如說是不知天高地厚要來得更恰當一些。
啪啪的扇臉之聲有規律的響起,之前叫華服公子賠禮道歉的中年人不敢做偽,沒一巴掌都抽得較狠,看得華服男子一陣痛快。待抽完二十下之後,中年人臉上已經浮腫,正要告罪離去,卻聽華服男子冷聲說道:
“慢,本公子改變主意了,似乎不應該這樣便宜了你。”
中年書生嘴角已經溢位鮮血,他眼睛裡流露出恐懼神色,渾身顫抖道:“公子饒命,小人有眼不識泰山,請公子大人有大量,饒了小人這條小命吧!”
“饒命?”華服男子眼神玩味:“也不是不可以,你從我這胯下鑽過去,在學幾聲狗叫來聽聽,我就饒了你。”他聲音逐漸拔,一隻腿往凳子上一搭,繼續說道:“本公子慈悲為懷,讓你鑽得容易些。”
華服男子身邊緊挨著三人,都是一副以他馬首是瞻的樣子。除了剛才那個開口的尖酸刻薄的中年修士之外,還有一高一矮兩名男子。這兩人從進來之後一直沒有開過口,不過均有鑄身境初期的修為。雖然境界都比華服男子高出一截來,不過按男子的身份來說,這兩人大概都是他的扈從。
中年書生猶豫了一會,大概是覺得命比較重要,一機靈便弓下身子,做出了鑽華服青年胯下的準備。
華服男子原本是一臉得意神色,斜眼欣賞著中年男子一臉屈辱神情,忽然就臉色一變,露出了震怒表情,冷冷的看著閣外進來的幾個人。
因為他聽到當中一個穿著淡紅色裙襬的少女輕笑道:“真有意思,一來就看到有人狐假虎威,本事倒是沒有幾斤幾兩重,氣勢卻做得挺足。”
“你說什麼!”華服青年一向作威作福慣了,鮮少受到這樣的挑釁,一時間火冒三丈。他望向說話的紅衣少女,見她容貌生得極美,但是眼睛赫然是一雙蛇瞳,頓時心中一凜,但瞬間又被火氣壓了下去,開口叫罵道:“你是哪個犄角旮旯裡跑來的,狗拿耗子是不。”
刑姬一臉古怪的看著華服青年,片刻後輕笑道:“你這人倒是好笑,哪有膈應人連帶自己也給罵上的。你是耗子沒錯,我卻不是狗,不過你不用介意我說的話,大可繼續抬胯,讓他繼續鑽。像這等沒骨氣的貨色,愛管閒事卻沒有種去擔事,比軟弱怕事的懦夫更令人感到討厭。”
儘管聽刑姬這樣說,但華服青年卻是興致寥寥,連半點戲虐他人的心情都沒有了,他本身心胸就比較狹隘,平日裡因為鳴水城主二公子的身份,上面有個開靈境的老爹,眾人都不看僧面看佛面,不願意太過得罪。
如今被一個少女當著這麼多人數落,感覺一張臉都已經丟盡了。他鳴水二少的面子是何等重要,怎麼可能折在這裡,想到此處,他臉色猙獰起來,惡狠狠的向邢姬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