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他們都有御空而行的能力,即便是在天上飛個數日也無甚問題。
不過這裡是鴻海的空域,一向都是以危險著稱,其中長期棲息的靈禽便有十數種之多,其中的靈禽王不乏是開靈境之上的,只要一旦進入了它們的地盤,極有可能會遭到群起攻之。
如此一來即便是實力強大的開靈境修士,一旦遭到一群靈禽追擊也會頭痛不已,更遑論一色、兩色天象的普通開靈了,搞不好連命都丟在了那裡。
於是一來二去,開靈境修士如若不是有緊急要是都是能免則免,不會去考慮什麼我欲乘風歸去的事情,非要去鴻海空域飛飛看。多半都會等到潮汐退去的月餘時節出海,這樣可以省去諸多煩擾。
於是在潮汐退卻的時節,鳴水鎮有不少的出海航船之中往往都是修士跟凡人混雜在一起,人員複雜程度可見一斑。
其中有出海經商的商人,有探親訪友或者聞道求學的凡俗中人,也有低階的散修,有鑄身境的一派驕子,甚至是開靈上境的大修士為了低調也會混跡其中。
一如既往的洶湧的潮汐已經漸漸緩和下來,從鎮外匯集而來的修士越來越多,鎮東的各個客棧相距來了不少生面孔,大抵都是為了待潮汐徹底退去後出海的修士。
刑無邪和宰父衡到底還是沒有打起來,大概都是顧及到此刻來往的修士過多,若是打得挺快淋漓了,帶來的後果恐怕會無法估計,最起碼都會被各方關注,到時候被這麼多雙眼睛盯著,想做什麼都會不方便,確實是得不償失的事情。
若為了一時之氣就大打出手,無論是邢無邪也好,宰父衡也罷,多半都達不到開靈上境的程度。
他們心裡都清楚,此刻來到鳴水鎮引而不發的開靈境修士,可絕然不會是一個小的數目。
此時已臨近午時,來鳴水鎮西坊市的修士逐漸增多。不過鑄身境以上的修士大抵都集中在鎮東逗留,來西邊閒逛的修士主要還是集中在凝骨境。
這些修士囊中羞澀,在東邊琳琅滿目的各個商鋪至多也是過過眼癮,許多物事都是看得起買不起,還不如過來西邊淘淘寶,物美方面倒是比東邊差些,但價廉方面倒是尤甚東邊數籌不止。
對於身無分文的姬煞葬來說,去哪邊逛都是一樣的,只不過給他指路的小乞丐應該是出於自卑的緣故,幾乎是從來沒有去領略過東邊的繁華景象,自然下意識的指向西邊了。
正午時分,姬煞葬終於來到了西邊外圍市集,尚且沒逛多久便被一臉鬱悶的周剛看到。
周剛一見少年任仇模樣的姬煞葬,頓時氣得火冒三丈,扯著嗓子喝道:“你個小兔崽子,老子還沒找你算賬,你竟然敢主動蹦躂出來。要不是你這臭要飯的帶給老子一身黴運,老子也不至於會被那兩人和蛇瞳女戲耍,賠了一大通買賣。”
周剛邊嚷,拿著擀麵棍作勢便撲了上來,口中還繼續罵道:“正好老賬新賬一塊算了,不將你一通好揍,老子今天連氣都順不了。”
姬煞葬看也不看,一拳匯出,直中對方面門。
周剛的怒罵聲化作了淒厲的慘叫之聲,身形嗖的倒飛出去,砸在了他的包子鋪上。
“哦?有打架?”周圍有幾人見周剛被打,便湊了過來想要看看熱鬧。
好在包子鋪周圍的商家因為之前被邢無邪和宰父衡針鋒相對的火藥味給驚得跑去別地做生意了,如今搬回來的並不多,稀稀朗朗的,不然姬煞葬這一拳引發的圍觀者絕然不止三、五個之多。
姬煞葬毫不理會不多的圍觀看客,活動了一下揮出一拳的左臂,這才看向呻吟不已的周剛,開口說道:“我聽你方才說到了蛇瞳女?是個什麼模樣?”
周剛感覺鼻樑骨都被打斷,整個臉上火辣辣的,腦袋也是昏昏沉沉,待他緩過神來,就見到姬煞葬冷著臉看著他,開口說道:“在問你一遍,方才說得蛇瞳女,是個什麼模樣。”
周剛剛想反擊,便被姬煞葬一腳踢在盆骨上。這一腳勢大力沉,踢得他痛得是撕心裂肺,彷彿整個盆骨撞擊在了鋼鐵之上,頓時又發出了悽慘嚎叫。
姬煞葬沉聲說道:“我的耐心很有限度,你要是還不配合,這便會讓你生不如死。”
周剛看著姬煞葬這雙冷漠到極致的眼神,一股無由來的恐懼直擊心頭,這個過去跟自己對抗總是處於下風的小乞丐今天給他的感覺完全不同,忽然間就變得極其陌生起來。
他捂著火辣辣的臉頰,有些不敢去看姬煞葬的眼睛,戰戰兢兢說道:“今早來了幾人買包子,其中一個小姑娘生的極為美麗,但是她的眼睛是一雙蛇瞳,脾氣也不是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