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懲大誡後,席鈺真便不再理會卓琳,當他正欲將目光掃向其他貴賓間時,八號貴賓間的海天雪緩緩走了出來,姿容冷豔,神色淡然。
海天雪微微額首說道:“這位前輩,在下是九黎宗內門弟子海天雪,還在房間裡面的我的弟弟海天月,這是我們宗門身份證明的玉製腰牌。”
她將腰牌摘下,凌空一點,散發的盎然氣息的玉牌便緩緩向席鈺真飛去。
“呵!行事果斷,判斷準確,資質還很是不錯,你這小姑娘可比剛才那個沒有眼力勁的好多了,要是在開靈境之前沒有夭折的話,倒是極有可能達到三色以上靈土。”
席鈺真接過玉牌,眼中露出些許讚賞之意,只是略微打量後便將它回手扔給海天雪。隨後做了一個去的手勢,示意諸官兵對其二人放行。
“謝謝前輩。”海天雪又是一額首,便拉著海天月迅速離去,顯然是不想去蹚這渾水了。
“接下來就輪到你了。”席鈺真突然出手,數道冷冽劍芒接連斬擊而出,盡數向四十號貴賓間攻伐而去。
刷、刷、刷,劍芒呈刁鑽角度將貴賓間貫穿而過,只聽見裡面有悶哼聲響起,一道全身血影的中年女子從裡面猛衝而出。
她身上佈滿了幾道可怖的劍傷,周身魂力狂湧,已然發動了融魂狀態。
“大魚沒有逮到,小魚小蝦就更沒有理由就這麼放跑了。不過是區區鑄身境大圓滿,竟然一直就不肯認罪伏誅,按捺了這般久,當真以為自己就能夠逃出昇天了?真是痴心妄想,愚蠢至極。”席鈺真輕輕撫摸著誅魔劍身,彷彿是在看一個死人。
“這幾劍我若不是留有餘地,即便給你時間,讓你施展融魂等諸多後手,直接將氣勢攀至半步開靈亦是逃不過一個死字,你們鎮魂教中人都是這麼沒有眼力勁?總是喜歡做螳臂當車之事,多受一些毫無意義的活罪?”
中年女子還沒跑出幾步就噗咚一下栽倒在地,已然是強弩之末了。四周官兵饒是愣了好一會神,方才敢衝上去將她拿下,之前中年女子出手尤為狠厲,他們大多還是心有餘悸。
在解決完其餘三個貴賓間之事,席鈺真這才望向立於二樓貴賓間廊道的姬煞葬。
席鈺真微笑開口道:“知道為何我此時此刻才開始關照你麼?”
姬煞葬亦是笑了,渾身劍意無形之中溢了出來:“由弱至強的一一擊潰,即便最後鎩羽而歸,至少也算不上是一敗塗地。”
“哈哈哈哈哈哈!”席鈺真狂放大笑起來,笑聲絲毫不掩靈壓,震得整個拍賣場顫抖不已:“原本以為剛才那個已經足夠愚蠢,現在拿你一對比,才算明白當真是一山還比一山高啊!”
“我這人只是一向喜歡在吃過主菜之後,在去品嚐一下飯後的甜點罷了。你可別讓我失望了,如若甜點是那般的索然無味,到底多少會影響一些今天的心情。”
“我不知道你盲目的自信從何而來,當然也沒有興趣知道。你一個區區鑄身境中期的螻蟻,口氣倒是猖狂得很。或許你知道自己今天已經死到臨頭了,才會如此肆無忌憚的大放厥詞,總之橫豎命運都是這般了,倒不如在生命的最後時刻逞一逞口舌之快。”
席鈺真聽到姬煞葬說出這番話語之後有種莫名的不爽,似乎覺得無比可笑,又似乎覺得被螻蟻這樣說是一種恥辱。他的眉眼逐漸陰冷下來,有些戲謔的看著廊道上一臉平靜的姬煞葬。
他繼續開口道:“不過你大概是沒有往深處去想,痛快的去死和受盡折磨而死感覺可是大大不同的。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則會比受盡折磨而死更加痛苦。決定你這樣螻蟻的命運如何,是什麼時候死,是以何種方式去死,也不過只是我的一個念頭而已。”
話語剛落,席鈺真渾身靈壓勃然爆發,濃郁的程度比之前碾壓卓琳時還要強上幾分,挾裹著一股狠厲氣勢向姬煞葬狂湧而去。
廊道的地板被壓迫得咯咯作響起來,靈壓集中攻擊區域臨近的貴賓間不斷出現光華湧動,忽明忽暗。
距離靈壓爆發中心不不遠處的修士臉色都驟然大變,紛紛感嘆原來席鈺真之前還有所保留,原本就知道開靈境很強,誰知竟然是強到如此驚心動魄的地步。
裴南懷和秦躍全的神色皆是凝重起來,不由的嘖嘖稱奇,對於修為已經趨於開靈境的他們來說,自然是遠遠比下面的修士要看得透徹。
裴南懷不禁感慨,僅僅修為還在開靈境初期的席鈺真,釋放出的靈壓竟然就能達到如此程度,此人的未來恐怕會不同凡響。
秦躍全則是心有餘悸,之前看來席鈺真與他對敵時並未使出全力,不然自己肯定會敗得比較難看。這等濃郁程度的靈壓,別說是鑄身境大圓滿修士會在頃刻間被壓制得暈厥過去,就算是半步開靈的修士也會在短期內承受不住而癱倒在地。
他的實力,恐怕已經不亞於開靈境中期的修士了,光拿靈壓的濃郁程度來說,即便是開靈境中期裡,已然都是較強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