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凌聞言,眯了眯眼睛,微笑道:“看來柳兄這記憶還真不是一般的差啊,你我二人不是前些日子才剛剛促膝長談一番,柳兄怎地這麼快就給忘了呢!”
柳元聞言,怔了怔,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平日裡這位大少爺都是一副傻傻呼呼的的樣子,心大的狠,即便是坑了他,只要不被他看出來,他也不會去在意那些細節。
現在卻忽然提這麼一茬,屬實把柳元給問懵了。
“哈哈哈哈,看來柳兄於我乃真兄弟也,幾日不見,就如此想念我這個大哥!”方凌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柳元聞言,尷尬的笑了笑,說道:“是啊是啊,小弟自從那日在怡紅院見到蕭大哥起,便被你的氣質所折服,自嘆終於遇到了知己之人,從此只要幾日不見,便會心下想念。”
“來來來,你我兄弟二人不必在意這些細節,來,幹一個!”蕭映羽豪爽的說道。
柳元看著眼前熟悉的少年,心中悄悄鬆了口氣,這才是自己記憶中的那位紈絝大少,以往的蕭映羽,每次和自己出去玩樂時,都是一副即便是天塌下來,也無所謂的樣子。但是就在剛剛,自己居然才他身上感受到了一點不一樣,那是一種來自氣質上的變化,不過現在看來,應該是自己多慮了。
其實蕭映羽的本性並不壞,蕭家時代為將,以往凡是蕭家子弟,不管男女,日後都乃是朝廷中的將帥之才,每一代人的最終的歸宿,也都是戰場之上,歷代以來,在戰場上犧牲的蕭家子弟,已經數不勝數,這也是為何蕭家能在軍中擁有那麼大威望的原因,可以說,現如今的蕭家,只要振臂一揮,即可有千萬大軍更隨其後,即便是劍指清風皇室,也不是不可以。
因此,蕭家極為注重後輩的培養,以前從來都沒有出現過像蕭映羽的這種紈絝子弟。
而事實上,蕭映羽幼時也的確不是現如今這般模樣。
那時的他,和以往的蕭家子弟一樣,心向戰場,腦海裡一直都有著一副自己身披紫金鎖子甲,頭戴鳳尾亮銀冠,腳踩流雲戰靴,以七尺之身踏於城牆之上,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黃粱美夢。
可惜天意弄人的是,蕭映羽從小就被檢測出了筋脈堵塞,毫無修煉資質!
知道訊息後的他,自此就變得頹廢無比,逐漸成了現在萬人唾棄的紈絝子弟。
方凌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輕嘆一聲道:“實不相瞞啊,自從前日和柳兄一番促膝長談以後,我每回喝起別的酒,便覺得索然無味!”
張乾聞言,打趣道: “哦?看來柳兄那裡定是有佳釀藏身了,要不然怎會令羽哥如此流連忘返!”
西門雪附和著說道:“柳哥,你我四人都為摯交,怎地能藏私呢?”
柳元聞言,頭上頓時爬滿了黑線。
張乾和西門雪這倆個牆頭草,平日裡對自己敬畏有加,一見了蕭映羽就全部倒向了他那邊。
蕭映羽這意思,擺明了就是想喝我上次剩下的那半壇寒潭香!
上次柳元為了給蕭映羽下毒,冒險偷了柳一夢珍藏多年的一罈產自清虛堂的百年寒潭香。
隨後在藉口和蕭映羽吃飯時,邀請他品嚐美酒,在酒中下毒以後,引誘他喝了下去。
於是我們心思大條的蕭大少爺就被柳元給毒死了,這才給了方凌奪舍重生的機會。
不過這樣也好,自己本來還在擔心原本的計劃暴露風險太大。
現在倒好,獵物自己就送上門來了。既然你這麼想死,那便成全你!
柳元嘴角流露出一抹冷笑。
這被一直提防著他的方凌看在眼中,眼睛頓時眯了眯。
事情至今為止,除了剛剛那少女和俊美少年之外,其他的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不管是周鼎峰等人的羞辱還是五皇子宴會之上的舞姬誘惑,亦或是剛剛李文和大臣們的阿諛奉承,再到現在柳元的動手之心,都和他預算到的八九不離十。
那些皇子們擺設宴會的目的,無非就是為了給自己拉攏更多的勢力而已,因此邀請的肯定都是一些大臣貴族,像四大公子之流,無論是為了給他們背後家族一個面子,還是拉攏收服,都是必須要邀請的原因。
而蕭映羽平日裡作風令人生惡,本無緣此次宴會,但是柳元口中的哪位大人卻不知用什麼方法居然將蕭映羽柳元等人也加到了名單裡面。因此被周鼎峰等人嘲諷針對實屬必然,雖然五皇子用舞姬蠱惑大臣們為自身帶來助力的方法的確另他有些意外,但也並沒有完全出乎於他的意料之外。
其實像這種在宴會上拉攏臣子的行為很常見,只不過是五皇子用的方法比較少數而已。
柳元意料之中的邀請自己喝酒,也是自己早就已經想到的事情。至於之前沒有想到的,便是柳元居然還帶來了西門雪和張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