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棄的村莊四處荒涼,村裡的村民們早就逃難八方。
在戰火連天的年代,最遭殃的永遠是百姓,流離失所,朝不慮夕,生命如同草芥一般卑微。
上百座深灰色的軍帳在這廢棄的村莊中部空曠地帶駐紮著。
進出的都是頭頂青天白日徽的果軍士兵。
很難想象,在這日兵重圍的沁河東岸地區,居然還有如此大的一處兵站聚集地。
唯一令人感到疑惑的是,在這整處兵站的上空似乎都凝聚著一股壓抑的氛圍,進出計程車兵們也不如中央軍那般英姿颯爽,反倒是有些衣衫襤褸。
兩個頭髮夾著些花白的老傢伙身著軍裝,穿戴的整整齊齊,雖然遲暮,目光卻是有神。
兩人似乎是在談話,話語不緩不慢,盡顯沉穩。
一人道:“子俊,最近這訊息可有聽聞?”
那人道:“略有耳聞,說來似乎和勉之你還有些關係,後勇團武烽,聽說這位將潰兵重新聚攏起來,抵禦日軍的武烽還是勉之你的胞弟。
只是我為何從來沒有聽勉之你提起過?”
武勉之輕笑,“家中小事耳,故此不提。”
“勉之你當真有這樣一位胞弟?”
“以一己之力挽大廈之將傾,聚攏潰兵,重整山河,與日軍作戰,深入敵後,與敵周旋,這樣的大將願意認我武勉之做兄長,我何樂而不為呢?”
柳子俊大笑不止,“明白了,明白了,原來就是個假借噱頭之徒。”
“不,從今天起,這位武烽兄弟便是我武某素未謀面的胞弟。”
“軍座是怕那些居心不良之人秋後算賬,再給這位武烽兄弟安一個假傳軍令,盜用私權的罪名吧?”
武勉之道:“小心駛得萬年船,這樣的良將若是栽在小人手上,豈不令人心寒。
對了,子俊,聯絡上那位八路軍的韓團長了嗎?”
柳子俊道:“還沒有,不過從這幾次日軍那邊兒傳來的訊息來看,這位八路軍團長韓烽當真是個了不得的人物。
日軍費了大代價的包圍圈根本沒有奏效,直接就被這韓烽突圍了出去。
先是東渡沁河,跳出日軍包圍圈,待小鬼子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匆匆帶著主力渡過沁河再度包圍過去,這位韓團長竟是又在神不知鬼不覺之中,帶著偌大的八路軍主力西渡沁河,再一次將日軍包圍圈遠遠地甩在身後。
這位年輕的團長用兵極為大膽,即使處處被日軍合圍,在夾縫之中求生存不說,還時不時的主動對日軍發起突襲和進攻。
了不得,當真了不得,若是從年輕一代來看,也就是近日來突然冒出風頭的這位軍座的胞弟武烽兄弟能夠與他相提並論了。”
武勉之道:“如此良將,捨生忘死,我武勉之佩服,情報部門加緊腳步,與八路軍一方取得聯絡。
另外,子俊,咱們該動手了,日軍這一次大掃蕩來勢洶洶,咱們即使不出擊,也會被殃及池魚,倒不如與八路軍配合反掃蕩作戰,徹底粉碎日軍此次大掃蕩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