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番言論發表的義正言辭,偶而跌宕的情緒起伏像是在為受害的男性聲討這段感情裡的不公待遇。
畢竟兩個情敵都在這兒,互相應該都看不慣對方,更應該看不慣的是白葡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就在她還在為自己方才的言論成果沾沾自喜時,白燁突然站起身,手指敲了敲桌面,“你剛剛說什麼,來,再說一遍?”
薛凝妤一怔,被他突然的發作嚇了一跳。
她結結巴巴的剛準備重複,卻被白燁快走幾步到她面前。
下一秒,竟直接伸手一把鉗住了喉嚨,低啞的聲音帶著幾分陰戾,“要我跟你直說嗎,白葡是老子的妹妹,親妹妹,這下清楚了?”
他的動作快準狠,完全沒給薛凝妤反應的機會。
薛凝妤向後踉蹌了兩步被死死摁在了桌子上,瞪大雙眼驚恐地看著白燁,另一隻手無助的抓著脖頸處的束縛。
對於她的惶恐,白燁沒有絲毫鬆手的意思。
他微眯起狹長的瞳眸,居高臨下的冷凝著薛凝妤,“別以為老子不打女人就不能把你怎麼樣,睜大了你的狗眼仔細看清楚,以後知道怎麼好好說話了?”
薛凝妤來不及回答,雙手無助的扒拉著他的胳膊。
隨著一聲脆響,她的愛馬仕手提包掉落在地板上,裡面的東西散落一地。
此刻她的大腦一片空白,窒息感和喉間的陣痛如波浪拍岸一般陣陣湧向心頭。
更多的,還有震驚和惶恐!
她哪知道白葡的真實身份,從前只知道白葡是成川的員工,是陸兆和的手下,接著工作關係故意勾引他,順便從夏妍的身邊搶走了他。
給她一百個腦子也想不到,白葡有這樣的背景,她竟然是白家的千金!
薛凝妤甚至忘記了掙扎。
不遠處的陸兆和見狀緩緩起身,走到白燁的身後輕拍了兩下他的肩膀,淡漠開口,“鬆手吧,沒必要為這種人髒了手。”
白燁頓了幾秒,嫌惡的鬆開了手。
他抽出上衣口袋的帕巾擦了擦手,像是觸碰了什麼噁心的東西,隨後直接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中。
短暫的窒息後,一下子獲得了大量的新鮮空氣。
薛凝妤踉蹌著從原地站起,扶著桌沿緩解頭暈。
陸兆和視線掠過她因驚嚇而變蒼白的臉,手指在桌子上無節奏的敲了敲,薄唇半勾,“你心腸好,還願意給小葡和然然留一條後路,很可惜,我這種人睚眥必報,你的後路我是已經堵得死死的了。”
他意味深長的語調讓薛凝妤心臟停了下,驚駭道,“你什麼意思?”
好不容易可以重新呼吸,還沒平緩下來,她又重新提起了心底的石頭。
陸兆和只是彎了彎唇,冷嗤一聲,“送你的小驚喜,回家就知道了。”
譏諷的語氣讓薛凝妤的臉色白了白,瞬間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咬牙擠出三分笑意,“陸先生什麼意思,我也聽不懂,既然事情已經解決,我就不在這裡礙你們眼了,家裡還有點事,我先走一步了。”
同樣是故作輕鬆地語氣,她說完,又和白燁打了個招呼,“白先生,我是真不知道您和白葡的關係,真是唐突冒犯了。”
白燁冷冷盯著她,顯然並不打算回應。
“既然沒事了,那……我就先出去了。”
薛凝妤咬唇,彎腰收拾好落在地上的包包,逃也似的離開了現場。
等出了辦公室,她雙手頓時捏緊,身子靠在了牆上,支撐自己發軟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