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蘇意走遠後,西施才漸漸收起淚意,緩緩地回:“不是因為你不好,而是你太好了,我回報不了你同樣的好,所以還不如早日斷絕......”
范蠡聽罷心頭一疼,心想:原來這才是她最根本的顧慮......
范蠡艱難地撐起身子,認真地注視著西施說:“我從未渴求過你回報我什麼,我只奢望你可以喜歡上我。”
西施一時被他的情話驚訝到,嬌唇也微微張開,怔怔地看著他。
范蠡垂眸看了看西施嬌嫩水潤的雙唇,心下突然湧出止不住的悸動,不禁用一隻胳膊輕輕支起上身,又用另一隻胳膊輕摟住西施的脖子,嘴巴便快速地朝西施嬌唇上輕點了一下。
看著呆滯的西施,范蠡痴痴地望著她,說:“西施,我喜歡你。你那晚那麼堂而皇之地闖入我的心間,讓我覺得所有的星光與月色都不能與你比擬。你成為了我追逐的太陽,你是那樣璀璨而奪目,我會因為你的一點情緒或喜或悲,會因為你的一點想法而付諸全部。西施,我喜歡你,我真的,很喜歡你。我知道,你有很多顧慮,但是,你相信我,我會和你一起解決這些顧慮的。你只需要嘗試著對我開啟一次心扉,試著接受我一次,好嗎?”
西施被他方才蜻蜓點水般的一吻驚到,又聽他說了這麼多肺腑之言,一時之間難以消化,腦中只回蕩著一句“接受我一次,好嗎?”
西施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下一刻便被范蠡擁入懷中,聽著范蠡激動地說:“太好了,太好了你終於接受我了......西施,我好開心,你終於接受我了!”
西施被他抱著,眼看著他因劇烈的動作導致背後的血又滲出一些,忙伸手抱住他,輕輕拍著他的肩膀安撫他:“好了好了,不要亂動了,再動身上的血都要流光了!”
范蠡頭搭在西施的肩上,臉朝著她的脖頸,難以抑制唇畔的笑容:“能和你在一起,就算被剝皮抽筋也無妨,何況是留幾滴血。”
西施汗顏,心想這滿背的血,也叫幾滴?
還未來得及回話,就聽身後的小黑熊傳來一聲哀嚎,西施和范蠡抬眼一看,那頭黑熊也被鄭旦斬於劍下,殷十三又謹慎地在黑熊脖子上補了一劍。
眾人剛斬完兩頭黑熊,精疲力盡之餘,幾人默默轉身想到樹下一同歇息一會兒,卻都在轉身的瞬間被樹下相擁的西施和范蠡震驚到。
西施尷尬地輕輕推了下范蠡,范蠡裝腔作勢地“哼”了一聲,仿若碰疼了他,又仿若撒嬌版依賴在西施身上,語氣傲嬌地說:“好痛哦,要西施抱著才行。”
幾人震驚之餘又似被雷電擊中,全身一麻。
席承率先反應過來,撲過來繞著他們轉了兩圈,道:“看來老大的傷口不用治了,全靠自己的甜言蜜語給醫好了。”
范蠡順勢又在西施肩頭輕輕蹭了蹭,仿若一隻小貓一樣。西施下意識地摸了摸他的頭。
殷十三眼神晦暗地走了過來,語氣沉穩地說:“傷口很深,需要立即醫治,範將軍,我服你起來帶你去醫館。”
說著,殷十三上來就要纏范蠡,范蠡冷眼瞅了他一眼,抱著西施的胳膊道:“施兒,他拽我胳膊,我胳膊好痛......”
西施頂著發麻的頭皮撥開殷十三的手,道:“殷大哥,先不要扶他起來。他傷口還在流血,若是等會兒再騎馬尋醫,只怕會在顛簸中加深傷口。這樣吧,我們做個簡單的架子,抬著將軍走。你先騎馬去找最近的醫館,通知他們準備好一切東西,然後再帶位醫師來尋我們,先讓醫師給將軍止血,到了醫館再好生療養。”
鄭旦和蘇意覺得西施安排合理,便附和了幾句,殷十三應了一聲後便吹了一聲哨,召喚出馬兒後便沉著臉立即離開了。
其他幾人也迅速動手,找粗木枝、將衣物撕成布條,然後便圍在一起開始做架子。
而范蠡依舊依在西施懷裡,頭搭在西施肩頭,手輕輕摟住西施的細腰。
西施靜靜地抱著他,看著他因疼痛皺起來的眉、失血過多而慘白的唇、以及手臂上都要凝固的血液漸漸出神,腦海裡開始回憶剛才范蠡因分神看她而被大黑熊抓傷手臂,又因為要救她們,被小黑熊抓傷後背,以及他剛剛對自己展現的柔弱與真情,還有那些肺腑之言,以及最後那些聽著肉麻卻透露著甜蜜的情話......
“施兒......還好、還好剛才將、將你救了下來......還好、我看到了那頭、那頭黑熊,不然......不然、我會後、後悔一輩子的......”
虛弱的范蠡斷斷續續地跟西施說著話,西施本就因為自己的愚蠢計劃讓范蠡受這麼重的傷而自責內疚,聽他這樣說更是難以面對自己,故而連忙制止住他:“範將軍,不要再說了,要保持體力。”
范蠡聞言,眉頭皺得更深,語氣不滿且傲嬌地說:“施兒,不要再叫我範將軍了,好生疏。”
“好的將軍。”西施道。
范蠡氣呼呼地說:“將軍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