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只有一炷香工夫的路程,如今走了約莫半個時辰,何鴛攙扶著她從馬車上下來,卻見公爵府的人一早就等候在了外面。
今日喬春澤還特意穿上了命婦的衣裳,葉騰更是將官服也穿上了,奶孃抱著念生站在一邊,眾人一同下跪叩首,道:“恭迎側後孃娘鸞駕。”
“起身吧。”
“謝娘娘。”
眾人起身後,蘇鴦瞧了一眼奶孃懷中睡的正沉的念生,笑道:“如今天兒雖回暖了些,但這好歹是風口,咱們先進去說話,別凍著念生。”
“念生有福,阿姊如此疼他。”
喬春澤笑道。
眾人入了院內,蘇鴦吩咐了宮人太監們在外等候,自己則與喬春澤葉騰二人入了堂中。
見三人落座,丫鬟忙上來奉茶,蘇鴦隨手捏了一塊送入口中,又呷了一口茶,道:“父親這裡的點心做的愈發好吃了。”
“豈敢與宮裡的比較呢?這些廚子能做到讓娘娘親口誇讚,是他們的福分。”
不知怎的,今日蘇鴦出宮,慕容決與喬春澤的態度都是冷冷地,她只以為,是有外人在外頭聽著,他們拘謹了些,便對著何鴛道:“本宮此番出宮帶了些東西來的,你叫這些太監宮女拿著放進庫房吧,你也順便自與他們喝茶去,不必在這兒伺候著。”
“是。”
何鴛明白蘇鴦的意思,領了命便出門去。
見這些個宮裡來的姑姑公公們都走了,喬春澤才算鬆了口氣,忙噓寒問暖:“皇上近日待你如何?”
“自然還好的,這才冊封了側後,他不會對我壞到哪裡去,昨兒我說要出宮,他還捨不得呢,大娘子身子如何了?”
蘇鴦始終惦念著喬春澤的身子,便這樣問了。
“好多了,出了月子之後調養至今,自然能好了,倒是你父親,惦記著你呢。”
“咳咳,娘娘,臣有事,且先告退了,您與喬氏先說著罷。”
葉騰似乎不是很會應對這樣的場景,忙起身作揖離去。
見他如此,喬春澤更是忍不住朝著他的背影啐一口,笑罵:“你瞧他,還不好意思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不是你親爹呢。”
“父親不過是不善表達罷了。”
蘇鴦看著他略有些佝僂的背影,心下一酸。
自葉沁馨死後,他也老了不少,是了,畢竟那才是他真正疼了一輩子的女兒麼。
“今日我來,不是單與你說這事的,還有些事我想拜託你。”
“只管說就是了,我自會幫你。”
“你可聽說,那些世家大族上趕著將庶女送入宮的事兒了?那些箇舊貴族,似乎很是不安分呢,你可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