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民政局後,蕭仲川開車帶著薛嘉琪離開了A市,朝千里之外的Y市駛去。
這一路薛嘉琪都戴著耳機聽歌,剛上高速的時候,她以為蕭仲川是在A市附近的某個地方給自己準備了驚喜,所以什麼都沒問,現在都快要出省了,她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不對勁,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蕭仲川:“蕭先生,你要帶我去哪裡?”
蕭仲川偏頭看了一眼副駕駛上的女人,輕笑著搖頭:“你現在才發覺不對勁啊?琪琪,你得慶幸我不是壞人,我要是壞人你都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所以你是要帶我去哪裡?”蕭仲川這人,她該怎麼說他好呢!覺得他是好人的時候他偏偏要做一些壞事,覺得他是壞人的時候他又對自己很好。真是夠矛盾的,這男人她怎麼就看不清呢!
蕭仲川無奈的笑了,或許薛嘉琪自己都沒有發現她身上充滿了不信任和防備,他卻發現了:“我的大小姐,你就那麼不相信我嗎?我可是你老公,我會害你嗎?”
薛嘉琪吐了吐舌頭,白了他一眼:“那可不一定,俗話說得好,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又不是你肚子裡面的蛔蟲,怎麼會知道你肚子裡面裝著什麼鬼主意呢?”
蕭仲川心情很好,就是覺得這丫頭有點白瞎了他蕭夫人這個稱號和名分。
有時覺得她挺聰明的,但有時她又特別的蠢。
“你故意的是不是?”
薛嘉琪茫然,不懂什麼意思:“我故意什麼了?”
“故意氣我。”蕭仲川不得不懷疑她是在裝傻充愣:“你是在扮豬吃老虎是嗎?”
“我發誓我沒有!”薛嘉琪說的情深意切,讓人看不出她哪裡說錯了。
蕭仲川又笑了:“成吧。”
“所以你是要帶我去哪裡?”秉著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精神,薛嘉琪又問了出口。
這一次蕭仲川說的很利索:“你不是說想去Y市找回當年的陽光男孩和天真可愛的小姑娘嗎?我帶你去把他們找回來,把以前在你身上留下的傷害抹去,所以你別恨我了行嗎?”
薛嘉琪啞巴了,一下子變得不會說話了,她記得自己從來沒有說過恨他啊?
“我……我……不記得……我說過什麼,讓你誤會的話啊。”薛嘉琪的好不容易才說出來這麼一段話。剛才蕭仲川忽如其來的話,直接把自己給說蒙了 。
“既然你不恨我,那你為什麼不愛我?”這是蕭仲川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事,以前自己可以明明白白的看到薛嘉琪是喜歡自己的,現在他卻半點都看不透她。
薛嘉琪沉默了,一時間無法為自己矛盾的行為爭辯,索性就轉了個話題:“我們就這樣走了筱君怎麼辦?還有你跟我爸請假了嗎?沒有,那就是曠工。”
蕭仲川想:算了吧,她不想說就不說吧!硬逼也不是事。
“筱君我已經安排好了,會有人送她去學校的,至於工作嘛!”蕭仲川眨巴眨巴眼睛,故意調戲薛嘉琪:“岳父大人說,看在你我新婚的份上,給我們半個月的假期,這半個月他自己在公司守著。岳父還說,希望我們能儘快給他生個外孫子,讓他也過過含飴弄孫的日子。”
薛嘉琪無言以對,這爸爸賣女兒也太快了,讓她猝不及防。
“我拒絕和你說話。”薛嘉琪說完偏過頭,戴著耳機,裝睡,實在是不想理蕭仲川,他說話太能裝模作樣了。
…………
兩人到Y市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傍晚了,蕭仲川中途沒有再停歇,直接帶薛嘉琪去了以前的別墅,小時候的家。
再次來到這裡,薛嘉琪的心情是複雜的,當年的畫面仍舊曆歷在目。眼前閃過的是蕭叔叔坐在地上,躺在爸爸懷裡的畫面,他身上的刀和鮮血依然那樣豔紅。
“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薛嘉琪抬頭看蕭仲川。
蕭仲川薄唇緊抿,眼底閃過一抹哀傷,他不想讓薛嘉琪發現,這抹哀傷就只是一瞬而過:“我只是想帶你回來見見我爸爸,告訴他我們在一起了。”
剛走客廳,就有人拄柺杖走了過來,面孔有點熟悉,等他走近,薛嘉琪才發現他是於管家,當年蕭叔叔的葬禮就是於管家和爸爸一起辦理的。如今再見到於管家,才發現以不是當初那個面容親和、慈祥的老人,他的臉上多了幾分滄桑。
“小少爺,你回來了。”於管家從小就是在蕭家長大的,和蕭仲川的爺爺是同一輩的人。蕭仲川的爸爸蕭敬亭和蕭仲川都是他看著長大的,認真說起來,蕭仲川得叫他一聲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