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以防萬一,司洺每一次都只給了陸彩夢定量的鴆毒,還會在第二日特意前去陸彩夢宮中查問,確定那鴆毒未曾被留下來,或是以其他的方式下到旁人的飲食或者藥物之中。
想了良久,司洺這才堅定地搖了搖頭,“不可能!陸官孃的確同我要過鴆毒,可是一切都是按照計量給她的,怎麼會與雲老闆扯上關係呢?”
司廷彥聞言,更是長嘆兩口氣,心中一時之間也是一陣陣的無奈翻湧而上。
看來,年雨凝為了完成此事,想來也沒少同父親洗腦。
想著,司廷彥別過頭,盯著司洺的雙眸,“若是父親這麼確認,那兒子敢多問一句,父親給陸官孃的鴆毒可有記錄在案?”
司洺的面色一變。
寒症此事可大可小,當日陸彩夢便哭哭啼啼,說自己寒症侵體,擔心會影響日後生育,這樣的事情,總不好被陛下知道。因此,她請司洺幫自己瞞著此事。
司洺回府之後,原本也想將此事回稟給陛下,可是年雨凝卻在一側吹風,只說此事事關女子的清譽,請司洺看在陸彩夢與她乃是閨中密友的份上,就當是幫忙。
若是日後,陸彩夢一舉得子,定然會對司洺感恩戴德。
見司洺一直沒有答話,司廷彥才無計可施地搖了搖頭,“父親,您是被人利用了尚且不知。那些鴆毒,只怕就是被陸官娘有意藏起。雲老闆暴斃當日,我曾經去過現場。以雲老闆的死狀來看,只要陸官娘將那鴆毒藏上三日的量,便足夠斃命了!”
司洺聽到這裡,才覺自己全身一軟,跌坐在地上,一雙眼睛抽動不已,眉角攢在一起,手指節都泛著白,呆滯地凝視著眼前的地面,口中只剩下喃喃自語,“怎麼會這樣呢?不會這樣的……”
司廷彥不再與他多言,只看向太后,“太后娘娘,臣知道,父親所犯乃是死罪。可是,還請太后娘娘看在此事父親也是被矇在鼓裡,被人利用,只將他驅逐出宮。臣向您保證,回府之後,定然一紙休書,休了年家那位,其他的自然交給京兆尹秉公處置。”
太后一時之間卻不知如何答話,目光在二人之間來回掃視一圈,雙手搭在膝蓋上微微摩挲一二。
後殿之中的陸芸汐更是愣在原地,一動不動。
難怪司廷彥非要將自己打發走,原來他是已經查明瞭一切,擔心自己會接受不了這樣的現實,才準備待到所有的問題都解決之後,再行將自己接回來。
年雨凝,又是年雨凝!
陸芸汐的雙手緊緊地攢在一起,眉角緊蹙,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後靠了靠。
見狀,紅綾忙一步上前,扶住陸芸汐,壓低聲音,輕聲道,“小姐,您沒事吧?”
前殿之中的太后也已經醒悟過來,“啪嗒”一聲將手中的珠翠拍在小方几上,一臉怒氣,“這年雨凝著實可惡!呂嬤嬤,去喚了她前來,哀家要問個清楚。”
呂嬤嬤領旨,才要往外而去,卻見皇上身邊的崔公公急匆匆地從院外走了進來,“太后娘娘,皇上有請司家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