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益嗯了一聲:“盧支請繼續,不要受到我的影響。”
“好。”盧政凱點頭,看向眾人,“剛才我和大家提到,案發地周圍監控缺失,最近的監控點就是國道,受害者死亡時間前後的監控影片一定要仔細清查,凡是從新頭拐到國道上的車輛,車主資訊全都要掌握。
不要有僥倖心理,就目前來看,我們透過證據鎖定嫌疑人身份的可能性很低,因此,調查紀景福夫妻的人際關係是重中之重,尤其是存在仇怨的人,這件事,由卓副支和唐支負責。”
兩人點頭。
盧政凱繼續說:“紀景福是陽城洪中區人,案發房子是他早年買的,但最近什麼時候住進去的我們並不知道,既然唐支這段時間一直在查買賣發票案,我們可以判斷他是為了避風頭才躲進新頭鎮,只要有一點風吹草動,他可以帶著全家迅速離開陽城。
這裡有個問題,既然紀景福躲在了新頭鎮,那麼兇手是怎麼知道的呢?是不是和紀景福很熟悉?這一點,卓副支和唐支不要忽略,現在不排除紀景福全家被滅口的可能,也許買賣發票案背後還有藏得更深的人沒有挖出來,而且這個人和紀景福全家都見過面。
明天我們要做的,是在新頭鎮城中村進行全面走訪,由內向外範圍逐漸擴大,還有,紀景福是有車的,他曾經開車去過哪,見過什麼人,也是我們的調查重點。”
陳益認真聽著,不時去看現場照片。
雖然從案發現場可以推測兇手並非是衝紀景福來的,但盧政凱並沒有放過仇殺的可能,像紀景福這種犯罪分子,與人結怨的機率還是很高的。
至於案發現場的情況,盧政凱表示嫌疑人和紀景福不一定是撞上了,前者或許一直在房間裡等,他趁著紀景福不在,提前一步到了城中村先殺妻兒,繼而偷襲回家的紀景福。
這種可能性存在,案發當天只要貓在附近,等紀景福離開後立即動手,而後守株待兔即可。
當然,可能性有大有小,盧政凱還表示受害者紀景福身上的所有傷痕皆來自正面,降低了偷襲的機率。
這話沒錯,既然是守株待兔,紀景福身上的傷不應該全部來自正面才對,嫌疑人背後襲擊是最安全的做法。
總之,不論可能性大還是小,都要查,萬一嫌疑人猖狂的很喜歡裝逼,殺了紀景福妻兒後就坐在沙發上等紀景福回來呢?
推開門的紀景福得知全家被殺,定會當場暴起和嫌疑人拼命,可惜並不是對手。
紀景福要查,紀景福的妻子也要查,盧政凱把所有工作安排了下去,隨後看向陳益和周業斌,想聽聽陳益有什麼建設性意見。
陳益還在看照片,說話的是周業斌:“省廳連續給我打了好幾個電話非常重視,此案性質惡劣必須儘快偵破,從現在開始我二十四小時待在市局,大家也要做好連軸轉的準備。”
當了幾年局長,周業斌已經不是早年衝鋒在刑偵一線的刑警了,他的作用是組織和監督以及督促。
“是!周局!”聲音很齊。
隨後,周業斌看向身旁的陳益,說道:“陳益,你有什麼想法?”
陳益視線離開照片,開口:“大家都看過屍體應該已經意識到了,嫌疑人是第一次作案,手法比較粗糙,最多連續四次割喉才能完成殺人,這對我們來說算是好訊息吧,他不是專業的殺手。
剛才盧支所講的沒問題,不過紀景福兩個孩子受到了侵犯,這就讓我比較疑惑,盧支對這件事怎麼想?”
盧政凱道:“兇手的變態已經脫離了正常範疇,必然是個心理扭曲的人,如果他是為了報復的話,可猜測造成他心理扭曲的原因,來自於紀景福夫妻。”
陳益:“如果不是為了報復呢?”
“不是為了報復?”盧政凱思索片刻,道:“若不是為了報復,那麼兇手就是個隨機作案的瘋子,不排除繼續作案的可能啊。”
聽到【繼續作案】四個字,會議室眾人表情肉眼可見的凝重起來,不禁去想要是繼續出現類似案件,那樂子可就大了。
一旦傳出去,恐慌將席捲陽城。
盧政凱的臉色也不太好看,他並未忽略這種情況,案件剛剛發生,一切皆有可能。
現在陳益主動說了出來,房間氣氛很是肅然。
“同時查吧,謹慎點。”陳益提議。
盧政凱點頭:“若是這種情況,那麼嫌疑人大機率住在新頭鎮,甚至經常和紀景福一家見面,久而久之起了惡念,製造了這起血案。”
他給負責走訪的警員加了任務:關注新頭鎮比較特殊的群體、行為古怪的居民等,附近所有保健品商店監控都要調出來。
“都去忙吧,案件剛剛發生,所有人打起精神來!”盧政凱提高音量。
專案組想睡覺肯定是不可能了,別說今晚,明晚都是奢望,頂多打個盹,隨著時間的推移線索只會越來越難找。
大部分警員迅速離開了會議室。
現在要等的,是完整屍檢報告,若能在某個受害者指甲縫裡扣出嫌疑人DNA,那專案組可真是能大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