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黎雲阻止:“季叔,等香燒完吧,待會我幫您,咱們收拾的乾淨點。”
……
特案組的車輛在山下停靠,選擇步行踏上了蜿蜒曲折的小徑。
雖然不是雨季,但宗山的路依舊泥濘不堪,這是氣候和地形所引起的潮溼帶來的,好在幾人提前有所準備,換上了防水的登山鞋。
這條小路是村民們與外界聯絡的唯一通道,繞過陡峭的山崖,穿過密林與溪流,方才能到達季家村。
所謂想致富先修路,連道路都不通,自然很難和富裕扯上關係。
多年來,雖然國家進行過一些基礎設施改善,但由於地勢險峻,資金有限,這條路依舊保持著原始的粗糙與艱難,車輛難以通行。
大多時候,村民們還是依靠雙腳。
一個多小時後,前方建築輪廓依稀可見,錯落有致的分佈在山坡上。
隨著雙方距離越來越近,能看到村子房屋多為土木結構,外牆用石塊堆砌,屋頂覆蓋著青瓦或是茅草,顯得格外古樸。
由於經濟條件有限,這些房屋大多年久失修,外牆斑駁。
已經偶遇到村民了,經過問詢得知前方確實是季家村沒錯,這些村民雖然貧窮但頗為樂觀,過著自給自足的生活。
“大哥,那個地方是學校嗎?”陳益指著遠處的三層建築說道。
村民露出憨厚的笑容,驕傲回答:“是啊,我們季家村小學,孩子們走幾步就到了,方便的很,附近其他村子對我們都羨慕的很呢。”
陳益:“是別人捐的還是國家蓋的?”
村民:“鍾先生捐的,公司叫……對了,雲捷。”
特案組幾人相互對視,來的路上他們已經感受到了山路的險峻,最近的公立小學距離季家村很遠,若步行前往的話,需要十幾裡的山路,且非常危險。
對一個孩子來說,來回幾十裡山路上學還是太殘酷了。
國家扶貧工作一直在做,目前來說,還無法充分顧及到全面,若民間有熱心人士願意捐贈,無疑給國家幫了大忙,同時給了貧困山區希望和溫暖,讓他們知道自己沒有被世界遺忘掉。
村民扛著鋤頭走了,陳益站在村口望著遠處的學校,久久沒有說話。
“怎麼?”騰大斌問。
陳益嘆道:“季家村充滿了鍾黎雲留下的善意,我利用鍾黎雲的善意,去調查季浩和鍾黎雲,這讓我有點難受啊。
先不說鍾黎雲年輕時做過什麼,如果他當時被抓沒有成立雲捷,季家村以及周邊村落的孩子,能享受出門就上學的好日子嗎?”
騰大斌沉默,其他四人也沒說話。
這是一個很矛盾的問題,好像怎麼走都是錯的,當黑白標籤同時出現在一個人身上,該去懲罰他的黑,還是歌頌他的白呢?
蘇盈看了看身旁的五個男人,開口打破沉寂:“有鍾黎雲在的雲捷集團,未來會有更多的孩子受益,截至去年年底,全國有流浪兒童二十萬名,已經得到保障的孤兒十幾萬名,無法持續接受教育的貧困兒童不計其數,他幫不了所有人,但至少一直在做。”
看蘇盈的態度,她是偏向鍾黎雲的。
“哎。”陳益又是嘆了口氣,邁步進了季家村,“這身衣服,穿著可真有壓力啊。”
不能因為一個人的善而否定他的惡,作為警察,作為巡視員,作為特案組組長,既然發現了苗頭,就必須查下去。
最終該怎麼處理,也得等真查到東西的時候再說。
問清楚季浩的家,六人登門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