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能力做到不露痕跡的殺人,實在沒必要把屍體吊在家門口,讓警方第一時間將懷疑的目光在指向自己,且懷疑在結案之前永遠不會消失。
聰明人的多此一舉,定然有深層次原因。
簡單來說,就是為何要裝神弄鬼。
陳益開口:“討論這個問題之前,我們要先確定一個前置條件,那就是兇手是隨機殺人還是帶著明確動機。”
柴子義道:“如果人死在靖城,不好說,牽扯到石渡小鎮,應該是動機明確的。”
他有屬於自己的一套思考方法,更傾向於仇殺。
陳益微微點頭:“既然帶著動機殺人,那麼柴支剛才的問題就有答案了。”
柴子義:“先有動機再有行為嗎?看來想要全部搞清楚,還真要等到挖出動機啊,動機有了,案子也就結了。
現在還面臨一個嚴重的問題,若屍體被掉包,本案就不是三名死者了吧?”
陳益邊吃邊說:“至少四個,但其他屍體是不是受害者不一定,可能是正常死亡。”
柴子義同意:“沒錯。
陳巡,你覺得兇手的殺人手法是專門挑的嗎?人為上吊,連續三次都是如此,難度還是比較高的,既然用上了迷藥成功讓受害者喪失了反抗能力,完全可以用更簡單的殺人方式。”
陳益思考過這件事,此刻反問:“柴支有什麼想法?”
柴子義說:“不論是隨機作案還是目標明確,連環殺人案一般都具備明確的作案符號,我覺得上吊就是兇手的標籤。
陳巡曾經在東洲江城偵破過一起跨度十幾年的連環殺人案,我抱著學習的心態仔細研究過,從殺人手法看,兇手是為了讓受害者享受和親人死亡時一樣的待遇,這才在每次作案的時候將他們埋進土裡只剩腦袋,面前還擺放著一面小鏡子。
命案和命案之間有些時候可以套用,我在想有沒有可能,兇手的親朋好友也是上吊死的,死因來自三名受害者,所以兇手才會選擇吊死的殺人方式。”
特案組其他五人坐在周圍,認真聽著兩人的談話。
他們意識到,面前的這位刑偵支隊長比想象中還要厲害一點。
除了忽略掉西貴縣的殯儀館,在其他方面,至少在案情分析上,並不遜色陳益。
能做到支隊長的位子,少見庸才。
在坐的領導並沒有插嘴,對於柴子義的表現,他們還是比較滿意的。
陳益開口:“柴支的想法與我不謀而合,兇手用吊死的方式殺害三名受害者,一定有特殊的原因,至於是否有親朋好友以同樣的方式死亡,很難說啊。
畢竟,人際關係柴支應該已經查的非常清楚了,若存在非正常死亡的,瞞不住。
只放在推論層次,我同意柴支的觀點,兇手身邊大機率有至親在非正常條件下離世,這也是對兇手的犯罪側寫之一。
不過這樣的話,吳常春就不符合了。”
吳常春的基本資料已經查了個底朝天,不談檔案中未曾記錄的,他的確只有一個兒子。
不惜連殺三人報仇,從人性角度判斷也就只能是子女。
父母對子女的愛,是無條件的。
柴子義點了點頭:“陳巡說的沒錯,吳常春不太可能和靖城三名受害者產生關聯,包括間接關聯。”
聊到這裡,話題進入死衚衕。
此案要是聊著聊著就能有重大突破,不可能懸了這麼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