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辰畫像的時候,陳益就坐在旁邊等,思考鍾六剛才所提到的資訊。
A賣給了B,B賣給了C,目前來看重點就是A的身份。
手鐲板料經了第二人的手依然還是板料,沒有加工為成品,這倒很正常,高階翡翠本就不會輕易加工。
只要行業不崩盤,理論上放得越久越值錢,還要把通貨膨脹也算進去。
多年前賣了幾千萬,現在已經近億了。
這麼看,B好像和這件事沒什麼關係,只是把翡翠在手裡過了一遍,轉手賺了好幾千萬。
查到A的身份後,如果A也沒問題,說明翡翠料(手鐲)和命案並無牽扯。
陳益判斷,A沒問題的可能性不大,因為鍾六“消失”的很果斷。
這意味著,鍾六訊息非常靈通,在聽說姜名甫被抓後立即躲起來了,說明手鐲很有可能來路不正,所以先躲起來看看情況。
跑倒是不至於,他要是真想跑,此刻早就出雲州了。
老婆孩子在,他很難下這個決心。
再者,違法中介行為對一個兩進宮的人來說,也不算什麼大事,
林辰手中的筆在畫紙上唰唰唰遊走,在鍾六的回憶下,很快勾勒出一個輪廓。
時間大概六年左右,看得出來鍾六顯然印象還很深,畢竟這是一單大生意,過手的翡翠價值連城,多少年也碰不到一次。
“不對,嘴唇還要再薄點。”
……
“鼻子沒那麼挺。”
……
“嗯……差不多了,臉還要再瘦點。”
聽到【差不多】三個字,陳益下意識抬頭,起身走來。
此時林辰還在根據鍾六的描述修改,畫像完整度來到了百分之八十,只要認識,已經可以辨認出來。
林辰沉浸在繪畫中,似乎沒有注意到畫中人物的熟悉感。
陳益認出來了。
“郝震倫?”
在得知賣掉翡翠的人是郝震倫後,案件冗雜的線條再次重組,盜竊案和命案徹底關聯,曾經想不通的點,此刻也漸漸變得清晰起來。
調查程序開始大幅度往前推進。
他沒有叫停,腦海中迅速整理當前所有線索。
第一,手鐲原材料來自郝震倫,他來到明城透過非法掮客賣給了B,後來姜名甫找到同一個掮客,從B手裡買走了手鐲毛坯,加工成手鐲。
第二,郝震倫、塗向南、米德力、饒家武四人死於四象續命,血液透過精細手段注入手鐲,戴在了姜妍妍手上,她父親姜名甫是參與者或嫌疑人。
第三,手鐲被人偷走交給了玉樹,玉樹拿回雨落村放在祠堂,隱瞞自己打碎老祖手鐲的事實,石鱗姐弟大機率參與其中。
第四,石鱗的姐姐月清身患重病需要大量金錢,且石鱗和手鐲有關係。
第五,郝震倫曾經涉嫌洗錢,代表他有一大筆資金來路不正,錢應該是賣翡翠板料換來的。
第六,郝震倫是姜名甫的私生子,他本人並不知道,郝若菲懷孕後獨自返回瑞城,生下郝震倫撫養長大。
六條確切的線索,還不足以還原所有真相,疑問還是有的。
第一,偷走手鐲的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偷走手鐲,為什麼要交給玉樹。
第二,價值連城的翡翠,郝震倫是從哪弄來的。
第三,塗向南去勐紬鎮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