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峰的手動了,他輕輕揮動手中的鐵錘,帶起一道玄而又玄的軌跡,擊打在鐵氈上。
“鐺!”
寒鐵交鳴之聲在水雲峰聲盪漾開來。
“該死的,那個雜役沐峰又在打鐵了。”
“這才安穩了幾日,他又耐不住寂寞了。”
“既然他喜歡打鐵,為何不下山去做個鐵匠,何必在水雲峰禍害我等。”
“水雲峰的禍害又回來了。”
...
一個個練氣士從修行中醒來,他們被這熟悉又厭惡的聲音驚醒了。
沐峰渾然不覺,他陷入了一種玄妙的狀態之中。
一錘落下以後,他微微點頭,手臂揮動,迫不及待的落下第二錘。
“鐺!”
寒鐵交鳴之聲再次響徹水雲峰,水雲峰的練氣士紛紛醒來,他們面帶煞氣,他們已經忍無可忍。
沐峰輕輕點頭,他感受到了獸皮第一幅刻畫中的意境,他抬起手中的鐵錘,再次落下。
“鐺!”
寒鐵交擊之聲迅速砸水雲峰上傳開,一個一個練氣士目眥欲裂,他們要爆發了。
這才安穩了幾日時間,現在又鬧將起來,他們已經忍無可忍。
“軌跡有些不對,鑼錘之處尚有不足。”沐峰收錘,他在思索,他在印證心中的第一幅圖畫。
“應該是這樣!”沐峰豁然,他揮動手中的鐵錘,再次落到鐵氈上。
“鐺鐺鐺!”
這一錘落下之後,他命泉的靈氣驀然活躍起來,靈氣自命泉中彙集到沐峰的手中,彙集到他的鐵錘上。
這些靈氣伴隨著鐵錘的起落,迴圈往復,流回命泉。這種打鐵的技藝,在打鐵的同時,亦在純化沐峰的靈氣。
寒鐵交擊之聲響徹雲霄,沐峰只顧揮舞手中的鐵錘,他似入魔,他似癲狂。
他的眼中只有鐵氈,他的心中只有鐵錘,他要摹刻出第一幅刻畫中的打鐵技藝。
“鐺鐺鐺!”
沐峰肆意揮舞著手中的鐵錘,鐵錘落在鐵氈上,每一錘,每一個點都不相同。
那些被驚擾的水雲峰練氣士個個衝出了修煉之地,他們在向雜役處奔來。
他們對水雲峰有很深的感情,他們不想離開水雲峰。
他們實在忍無可忍,即使冒著得罪龜鄂圖騰的風險,也想將霍亂水雲峰的沐峰驅逐離開。
龜鄂圖騰睜雙眸圓睜,他看著沐峰揮錘,彷如看到了一種極為不可思議的事情。
“這種打鐵之聲為何會使我有一種血脈沸騰的感覺!”
它活了悠久的歲月,見過了時間滄桑,內心早已古井無波,但此刻仍然露出了吃驚的神色。
“鐺鐺鐺!”
打鐵的聲音還在繼續傳播,而那些蠢蠢欲動的練氣士們,卻一個接著一個停下了腳步。
他們的眼中露出了不可思議之色,因為此時打鐵的聲音對他們來說不再是一種擾耳的噪音。
他們在打鐵聲音中聽出一種玄而又玄的道韻,這種寒鐵敲擊之聲彷如帶著某種特殊的旋律。
這種旋律聞之使人醒然,他們的丹田中的靈氣驀然湧動起來,活躍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