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子府內的一間廂房內,葉一南坐在花池魚的身邊,大手撫在她的小腦袋上,輕輕揉了揉,問道:“池魚,那天是怎麼回事?或者說,你還記不記得是什麼人抓走了故淵?”
看著花池魚小臉蛋上寫滿了難過,他心中也是心疼不已,他可是知曉這女孩與故淵之間的感情有多深厚,更何況相處這麼久了,他自己也早已經將這些個孩子當成了家人。
花池魚耷拉著腦袋,臉色像霜打過的茄子一樣,聽到問話後,她才稍稍打起了點精神,隨即皺著小眉毛努力地回憶著。
“五天前的上午,故淵他說他練武練得乏了,要出門走走,我正好也想買些東西,就跟他一起去了,順便讓他幫忙拎一下。到了李記雜貨那,故淵和老闆關係不太好,不肯進去,就在外面等著我。可當我出來時,卻看到有一男一女把他挎在懷裡帶走了,無論我怎麼喊,他也沒有反應,我追上去,但是那一男一女走得太快了,一溜煙就不見了蹤影。”
花池魚一口氣將那天發生的事情一點不漏地全部說了出來,小臉憋得通紅。
一男一女?葉一南和葉清妍、蘇念霜以眼神交流了一瞬,聽花池魚的描述,這一男一女似乎並非普通人,而是武者。
“那對男女的模樣,你還記得嗎?”
花池魚微微點了點頭,細聲細語的模樣我見猶憐:“那個男人年紀比較大,四十多歲的模樣,女的很年輕,二十出頭,他們穿著一樣的長袍,對了,袍子上面繪著雲彩的模樣。”
葉一南怔了一下,腦海中頓時浮現出兩道才見過不久的身影,這說的怎麼那麼像童松與童欣兩人啊!
“池魚,你放心好啦,我保證會把故淵那小子安安全全地帶到你面前。”他眼神毫無躲閃地直視著女孩那雙彷彿會說話的水靈大眼睛,正色道。
花池魚低低地恩了一聲,隨後伸出右手的小拇指,眼中閃過一抹期待:“雖然葉大哥的話我一定會相信,但約定不可以不拉勾勾。”
葉一南臉上添了幾分寵溺,伸出小指與她勾了勾,扣在一起。
……
三人離開府院後,走在僻靜的偏街上。
“你對池魚那丫頭,還真是寵溺得過分呢!那般模樣,哪裡還是哥哥,就像個寵女兒的慈父一樣,難道說,你喜歡女兒?”蘇念霜忽然開口說道,說到最後,明顯帶著幾分調笑的味道。
葉一南正在思索童氏的事情,忽然被這麼冷不丁地一問,有些沒反應過來:“啊?奧,是啊,女兒多好,貼心小棉襖嘛。”
“哦?”蘇念霜將目光從葉一南的臉上離開,轉向遠處一個朝孃親哭鬧著要糖葫蘆的小女孩,唇角微微勾起:“在大漢,其實依舊有很多人重男輕女的觀念根深蒂固,我還是第一次聽到貼心小棉襖這樣的形容,葉公子真是個有趣的人。”
她不知道的是,走在身後的兩人此時正做著激烈的眼神交流,葉清妍沒好氣地向葉一南翻了一個白眼,因為後者方才在說到女兒的時候,目光卻隱隱瞟到了自己這邊。
喜歡女兒便喜歡女兒,你看我作甚,真是莫名其妙!少女此刻那雙動人的眼眸中顯然寫著這樣一句話。
“之前池魚說的那兩人,聽起來似乎是童氏的人,那個二十出頭的女孩不正是那個和你比試過一場的童欣嗎?問題是,他們和故淵……簡直是八竿子都打不著的關係。”蘇念霜停下了腳步,轉過身子,泛著玉石光澤的動人臉頰浮現出一抹疑惑。
葉一南沉吟了片刻道:“應該不是他們,雖然接觸時間不多,但以那童欣的性格,不至於做出這樣的事,而且我們是最先離開寶光郡的。”
葉清妍表示贊同地微微點頭,故意扭了下身子,使得別在腰肢上的長劍旋轉少許,戳了戳葉一南腰間的肉,隨後她微斜著美眸道:“或許和童欣沒關係,但池魚口中的流雲袍,說明這事和童氏脫不了干係,我們走一趟吧。”
也是,即便不是童欣他們,也有可能是童氏的其他人,這般想著,葉一南在心中打定主意走一趟童氏,為了故淵那小子,也為了和池魚的約定。
可還沒等他說話,蘇念霜那柔糯的聲音便先一步響了起來:“那我去給桃兒交代一下。”
葉一南聞言頓時一愣,語氣中隱隱有些反對的意思:“蘇小姐,難道你也要去?”
“當然啦,我也是學子府的一份子,為什麼不去?”蘇念霜理所當然地說道,對葉一南的反應顯然相當不滿,“何況連‘故淵’這個名字都是我取的,他出事了,我怎能不去尋他?”
“難道你這不稱職的府主大人只有在用我的時候才能想起我?”
“我沒有……我……”
“難道在‘您’的眼裡,我就真的只算是個客串的教書先生?”
“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