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龐大的黑影自天邊一閃而過,那如刀鋒般鋒利的雙翅每一次扇動,都會傳來陣陣沉悶的雷鳴,所過之處,雲層紛紛被撕裂成細小的碎片,隨著狂風不見蹤影。
這頭威勢不凡的鷹獸正是大名鼎鼎的空中霸主黑空雷鷹,可不知為何,此刻正在飛行的它,背影卻透著幾分倉惶。
它從輝月城前退走後,壓根沒有朝自家地盤飛去,而是選擇朝著相反的方向遁去。
不知飛了多久,黑空雷鷹似乎是覺得差不多了,稍稍放鬆了一點,那頻頻扇動的雙翅終於是慢了下來。
可下一刻,一道淒厲至極的叫聲於天地間響徹,這叫聲中充滿了濃濃的恐懼與哀求,只見黑空雷鷹的身形定格在了空中,像極了一隻被困在琥珀中的可憐蚊蟲。
噗呲,聽上去彷彿吹毛利刃刺入骨肉的聲音響起,令人遍體生寒的一幕出現了,黑空雷鷹竟是沒有絲毫反抗之力,從中央被一分為二,斷裂處猶如鏡面般光華。
隨後這片天地便下起了黑紅色的雨,妖異無比。
……
一處了無人煙的山脈。
一隻小雪狐從洞內探出腦袋來,小心翼翼地找尋獵物的蹤跡,好一幅安詳寧靜的畫卷。
殊不知,前一陣這裡才發生過一場短暫而劇烈的地震,或許健忘的小雪狐已經不記得了。
造成這場地震的罪魁禍首便是此刻正深藏在地底的千手地魷,本想逃走的它忽然覺得那並不是個明智的選擇,於是便尋了這處地方藏起來,暗中觀察著外界情況。
不知怎麼回事,漸漸地,一股窒息感湧了上來,這對於千手地魷而言是很不可思議的,它本就生活在黑暗的地底之中,怎麼可能會出現窒息的情況?
它不安地扭動了幾下觸手,許是怕製造出太大的動靜,它的一舉一動都是那般小心翼翼。
砰!
毫無徵兆的爆炸聲響起,埋壓著厚厚積雪的地表猛然裂開,從地底噴出了一截截殘破的觸手。
片刻後,地下彷彿泉湧般不斷往外滲冒著令人作嘔的粘稠汁液,白雪逐漸被染成了墨綠色。
……
在成功守住獸潮後,眾人返回了輝月城,葉一南則回到鐘樓,繼續提供自己的魂力。
終於,在苦大師等人的協同努力下,不到一天時間,大陣便成功重啟。
輝月城城頭,魏陽抬頭看了一眼重啟耀月遮空陣後形成的光罩,徐徐舒了口氣,緊繃的弦稍稍鬆了一些。
無論如何,這光罩只要一起來,就會給人一種心安的感覺。
“傷勢怎麼樣?”魏陽看了看坐在旁邊臺階上的軍騎統領,關切地問道。
“放心吧,死不了。”軍騎統領咧嘴一笑道,說完後,他又想起了那些由他一手帶起來的兵士,臉色黯淡了下去,沉聲道:“又折損了兩百多兄弟。”
魏陽長長地嘆了口氣,也不知是在安慰他,還是在安慰自己:“戰爭總會有人犧牲。”
“可是,可是他們中有很多才二十多歲啊,有的小夥子連老婆都沒有娶,就這麼沒了。”軍騎統領的聲音有些哽咽。
魏陽微微張著嘴巴,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沉默了片刻,軍騎統領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快些破境踏入啟靈境。
在戰爭中,高階戰力實在是太重要了,甚至對整個戰場都有著一錘定音的作用。此次如果不是有葉一南在,那隻能像上次一樣用人命去硬生生地堆死三階異獸,不但戰損嚴重,成功率還低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