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一南迴到了休息室,坐在椅子上,回想著先前戰鬥的收穫,腦中不斷演化著凌虛步與烈虎天罡的一些技巧。
忽然,門簾被輕輕撥開,有一便衣小廝走了進來,恭敬地傳話道:“南易先生,高老大有請。”
葉一南心中一動,這小廝口中的高老大他有所耳聞,據說姓高名恨,掌管著整座黑殺拳場,其本身還是高氏的一員。
而高氏也是紫雲城中的大家族,雖說實力不如葉氏,但也相差不大。
在小廝的引路下,他透過一條盤旋向上的緩坡,來到了一間屋子前。
推門而入,一張黑玉桌案映入眼中,上面擺滿了果品與美酒,還撩著淺淺的薰香。
一個身披雪白裘皮大衣的中年男子正靠坐在桌案後的木榻上,長著一臉絡腮鬍子,頭髮散亂地披在腦後,看上去有幾分狂放不羈的味道。
木榻很大,男子在中間,兩邊還各側臥著一個美姬,一個在為他揉肩捏背,另一個則不時地往他嘴中塞著剝過皮的葡萄。
他見人來了,稍稍坐正了身子,嚥下口中葡萄,笑著說道:“南易兄弟,先請坐,咱們坐著聊。”
葉一南掃了一眼立於他身後的兩個目不斜視的隨從,來到案前依言坐下,開口問道:“不知高老大找我來所為何事?”
此人就是那高恨,他張開雙臂摟著兩側的美姬,笑容不減道:“方才南易兄弟跨修為以一敵四,看得高某好生佩服,特叫兄弟你來此喝上兩杯。”
葉一南看到了木榻後的窗戶,從那窗戶可以一覽下方鐵籠中的戰況,不過現在被一張彩繪著花鳥的錦簾遮擋住了,他平靜道:“過獎了。”
高恨抽回一隻胳膊,端起酒杯,對著他揚了揚下巴,問道:“你可知我這倆美人來自何處?”
葉一南有些差異他為何問這個,說了句不知,隨即也端起酒杯,輕輕地與他碰了一下,兩人一飲而盡。
高恨讓美姬重新斟酒,大笑道:“她倆是我從萬花坊贖出來的清倌,哎對了,說起這,我又想起她倆在萬花坊的媽媽,那次……”
在來這裡之前,葉一南原本以為他作為此地莊家,叫自己來肯定有著事情要說,最有可能的便是讓自己連勝後故意裝樣子輸掉一局,好做局賺得盆滿缽滿。
結果兩人飲著酒,這傢伙卻絲毫不提拳場之事,反而一直在聊些趣事,偶爾還會開兩句黃腔,惹得身旁美姬頻頻掩唇而笑。
忽然,他仰頭飲盡杯中美酒,話題一轉,“其實我看出南易兄弟並非為了錢財來此地,當年我也有幸見過大名鼎鼎的烈虎天罡與凌虛步。”
被識破了身份,葉一南倒也無所謂,他在來此地磨練武決前就做好了心理準備,黑殺拳場這麼多人,總會有人能認出那兩種武決的。
高恨端起空杯,一旁的美姬連忙斟酒,他盯著杯中漸漸盛滿的酒水,自顧自地繼續道:“然而偏偏這種時候來練招,若高某猜的不錯,南易兄弟應該是為了司徒少城主放出的洗經元液吧!”
葉一南眯了眯眼,暗道這高恨能坐大黑殺拳場,果真不是一般人,僅僅看了幾眼就能判斷出自己的來意。
他索性不再沙啞著嗓子,直接承認道:“高老大果真慧眼如炬,令在下佩服不已。”
高恨輕輕轉著手中的白玉酒杯,片刻後,問道:“南易兄弟難道不知少城主發出的公告嗎,這趟渾水,若是你真去了,就是在打他的臉。”
這些葉一南也考慮過,不過在他看來,司徒氏與葉氏的關係本就一般,並不會因為這次給那少城主面子而變好。
若真去打擂了,兩家關係再壞又能壞到哪裡去,難道因為少城主守擂失敗輸了寶物,那司徒城主還能公開針對葉氏不成?那也顯得他太沒氣量了,葉一南篤定他不會為這種事出頭。
在高恨的示意下,左邊的美姬邁著修長的雙腿款款走來,葉一南才發現這美姬穿得竟如此暴露,一件紅色薄紗披在身上,順著曲線柔柔地垂露在小腿旁。
在燈光的直射下,透過薄紗看去,除了那兩顆成熟蓓蕾與神秘私地有著布料遮擋,其餘地方的肌膚都若隱若現。
他連忙朝著美姬搖了搖手,而後說道:“打不打臉無所謂,這擂我是一定會去打。”
高恨愣了愣,精明如他此刻也分不清這究竟是眼前年輕人的氣盛之言,還是葉氏的意思。
沉默了片刻,他突然笑了起來,豪聲道:“好!既然如此,還請南易兄弟稍等,一會兒就有令你滿意的對手。”
他心中很好奇,那少城主雖說不諳世故,但天賦確實很好,傳聞更是藉助這擂臺壓力破境,而眼前的南易只有七段修為,即便他能越級對敵,可又是哪裡來的信心去跨越元力這一鴻溝挑戰少城主呢?
聞言,葉一南舉杯飲酒,微笑道:“那就謝過高老大了。”
高恨的手下辦事很有效率,很快就找好了人選,恰好場中兩個赤膊大漢之間膠著的纏鬥也結束了。
觀眾們似乎不太買賬,看過了方才南易的以一敵四,再看這種程度的戰鬥竟突然覺得有些乏味。
“下一場,南易對怒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