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鶴停下了追擊的身形,不再做無用功,看著前方閒庭信步的葉一南,嘴角無奈地抽了抽,他深呼一口氣,輕喝道:“十指連珠。”
只見他連連撥動十指,十枚元力光團自他指尖射出,在他的操縱下,如同流星般綴著長長的尾巴,朝著葉一南攢射而去,瘋狂地對其圍追堵截。
此刻石臺上只能看到一道身影立在中央,周身盤旋著令人眼花繚亂的元力流星,而另一道身影卻詭異地消失了。
確切來說,並不是消失了,而是因為葉一南的速度太快,在躲避元力流星時只在某些位置留下一道短暫存在的虛影,看得眾人歎為觀止。
之所以有如此神鬼莫測的速度,正是因為葉一南在銀槍峰與白猿切磋的那段日子,將凌虛步提升到了形意合一的境界。此刻的他已是不能再用身輕如燕來形容,步法變幻間,一步似成十步,頗有一番凌虛之姿。
悟性這東西本就玄之又玄,就像解答難題一樣,若是靈光一閃,很短時間內就能解出答案,可若是苦思冥想不得其法,恐怕一直乾坐著也解不出結果。
在躲避之餘,葉一南還出聲向公證老頭問道:“前輩,這擂臺賽難道沒有時間規定嗎,如果攻擂方無法擊敗守擂方,難道要一直耗下去?”
那樣就變成了一場消耗戰,他只需要注意躲避就好,然而李鶴卻分心使用十枚元力流星追他,誰消耗大一看便知。只是那也太費時間了些,而且若是李鶴打一會兒再原地恢復一會兒,簡直沒完沒了。
擂臺賽基本沒有出現過那種膠著情況,因此也就沒考慮時間問題,如今卻恰恰出現了這樣的情況,那公正老頭從袖中取出一炷香,點燃後說道:“葉公子所言甚是,老朽以經驗充足自詡,卻出現瞭如此尷尬的局面,實乃老朽之過,著實令人汗顏。現以此香為限,燃盡時若未成功攻擂,則守擂方獲勝!”
李鶴看著那炷香,苦著臉道:“葉公子,你這也太……”他想說玩賴,可話到嘴邊還是嚥下去了。
葉一南側著身子輕鬆躲開兩枚呈包夾之勢的元力流星,微笑道:“你只要能擊敗我,自然算你贏。”
不遠處,酒樓雅間的窗戶吱呀一聲被推開,一個渾身散發著墨香的老者坐在席子上,身披繪著水墨竹畫的寬鬆衣袍,他看上去有些年紀了,頭髮卻依然一片墨黑。
看著雪花池上的戰鬥,他忍不住笑道:“這小傢伙,可真是滑頭。”
輕風拂過,拂亂了窗前的飄零飛雪,悄悄地竊走了屋內的一縷茶香。
他握著暖熱的茶杯,忽然說道:“麻煩再取一套茶具來。”
立在一側的侍女愣了愣,這雅間只入座老者一人,為何要再取一套茶具來?不過她不敢多言,應了一聲便去照做。
在她轉身的一剎那,老者的對面不知何時已多出一個人來,來人正是葉天行。
葉天行問道:“陽伯,你怎麼有此雅興來看小輩們的玩鬧了?”
蘇陽伯,紫雲城蘇氏族長,沒想到這書香老人竟是他,更沒想到這間小小的酒樓雅間竟同時坐著兩大氏族的族長。
聞言,蘇陽伯笑罵道:“你這老傢伙,孫子如此年輕俊傑,你卻一點也不上心,倒問起我來了。”
葉一南的速度雖快,但在二人眼中卻無所遁形,葉天行看了一眼那道靈動非凡的身影,感慨道:“有什麼好上心的,兒孫自有兒孫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