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雲城城主府,此刻正不時地有怒罵聲夾雜著一連串摔砸東西的聲音傳出,一眾下人寒蟬若噤,不敢靠近那間散發著沖天怒氣的屋子。
司徒少陽前段時間在萬花坊受的傷雖然好了,但他何時受過這樣的氣,不僅唾手可得的花魁被搶了,自己還被莫名下了毒,怒極攻心以至於重傷。
最憋屈的是他作為尊貴的少城主,居然對此毫無辦法,那葉一南忽然變得如此有潛力,若要動他,葉氏必然不會同意。
一想到此,他便怒火中燒,胡亂發洩,屋裡的各類瓷玉器具可是遭了殃。
“少陽,這小小玉杯又沒有錯,何必摔它呢?”司徒承澤循著聲音來到屋前,瞧了一眼狼藉不堪的地面,伸手接住了一隻自屋內飛出的酒杯,笑著問道。
屋內的司徒少陽剛剛聽到腳步時,還以為又來了個不開眼的小婢,正欲斥罵,可聽到這聲音後,立馬衝了出來,說道:“三哥,你一向足智多謀,快替我想個法子,那葉一南不僅搶我的花魁,還重傷於我,我心火難平!”
司徒承澤這段時間聽了不少關於葉一南的事蹟,這個年輕人不僅在自己的暗算下活蹦亂跳的,甚至還有所精進,前些日子更是打敗了高六爺,這讓他不禁對這個頗有些神秘的年輕人充滿了好奇。
聽到司徒少陽的話後,他輕輕摩挲著酒杯,悠悠說道:“少陽,遇事不要亂了自己的陣腳,要多思考。我聽說那日葉一南並非一人獨去萬花坊,而是有人作伴,你隨便打聽一下,就能得知此人不僅與葉一南關係極好,而且還只是葉氏一個無關緊要的分家之人。”
司徒少陽頓時一臉恍然,當初在留香閣時,自己在罵了那人後,葉一南便要將自己丟出窗外,還警告說那人是他的兄弟。
這麼說來,若是動一下那個人,葉一南應該會很難受吧?
況且那跟班本身也是可恨至極,油腔滑調不說,還抱著花魁與自己兜圈子,這也是自己沒能得手的重要原因!
這般想著,司徒少陽看到三哥衝著自己微微點了點頭,臉上漸漸浮現出了一抹狡猾的笑容。
……
原本略顯冷清的紫雲城忽然熱鬧了起來,街頭巷尾時不時地響起嘈雜的議論聲,而這一切,皆是因為城主府發出的一紙逮捕令。
“葉氏的葉青在萬花坊對少城主下毒,城主府那邊已經下了逮捕令,聽說了嗎?”
“當然聽說了,他們在萬花坊的衝突都過去挺久了吧,我還以為少城主大度地揭過此事了,沒想到突然又搞出這麼一茬來,真是多事之秋啊。”
就當逮捕令在城中傳得沸沸揚揚時,逮捕的物件卻正在葉府清閒地逗鳥。
葉青今日並未像前幾日一樣去留香閣,倒不是他失去了興趣,而是在他看來,這招叫作欲擒故縱。連著去了那麼多日,每次離去時花魁臉上那份不經意間流露出的不捨他可是悄悄看在眼裡,樂在心中。
這偶爾不去一回,定叫她失落不已,心中猶如缺失了什麼一樣空落落的,對自己愈發惦念。對於女子這巴掌大的心思,葉青這廝可是吃得死死的。
提著竹木鳥籠,他悠然地吹著口哨,逗弄著籠中的畫眉,這雄畫眉是他最近才買的,而東籬軟玉的留香閣恰恰養著一隻雌畫眉,他什麼心思自然不必多說。
忽然,他神色一動,放下鳥籠走出了屋子,看著眼前的老頭,臉上沒有絲毫恭敬的神色,“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