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府,兩個絕色女子正坐在墨玉書案前,一邊品茶,一邊讀著攤開在案上的《公羊說》。
蘇氏不愧為書香門第,府上並沒有其他家族那般奢侈華麗,而是處處透露著一股極富涵養的大家之風。
這間屋子裡的空氣夾雜著芬芳的書卷香氣,一幅以水墨所繪的《煙雨風波圖》懸於牆壁之上,左右掛著一副對聯,看上去乃是城中名宿顏公的筆跡,題曰:煙霞掩朦朧,雨霧透明光。
兩個絕色女子正是蘇念霜與葉清妍,葉清妍在收到蘇念霜的邀請後,中途去教訓了一頓葉青,隨後便來到了蘇府。
才女就是才女,蘇念霜壓根沒有半點與她交流修行心得的意思,而是拉著她拜讀書籍。
然而葉清妍對這些興趣泛泛,她之所以會答應來蘇府作客,其實還是因為那日生辰宴結束時蘇念霜口中那勝過醉花雕的美酒。
這若是讓葉一南知道了,他一定會好好教訓一番這個饞酒的妮子。
許是看到了有趣之處,蘇念霜忽然不再言語,也不再翻頁,而是凝神看著某一行文字。
不知不覺間,她又犯了老毛病,香唇微微張開,皓白的雪齒輕輕咬住自己的指尖。這是她自幼養成的習慣,一直持續到現在也沒有改過來,只要她思索地入了神,便會做出這樣的舉動而不自知。
片刻後,她終於理解了那行文字所蘊含的深意,卻感覺有道好奇的目光正盯在自己的臉頰上,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一不小心又在咬手指,頓時香腮攀上了一片桃紅。
“清妍妹妹,不好意思,姐姐多年來習慣了,方才一時不察又做出這樣的不雅舉動。”
葉清妍不在意地說道:“咬指嗎?這又何談雅與不雅,若是那些男人見到了蘇姐姐剛剛那番姿態,恐怕會覺得另有一番風情。”
蘇念霜美眸中浮現出一抹期待之色,她嬉笑地問道:“那你覺得呢?”
葉清妍一時間沒搞懂她是什麼意思,疑惑地瞧著她,並未回答。
蘇念霜收回了目光,若無其事地攏了攏垂落在耳邊的秀髮,說道:“在開封我釀造的酒水前,我想要你為我題一副字,可以嗎?”
葉清妍總覺得今日的蘇念霜有些奇怪,回答道:“可以是可以,只是我所題之字遠遠不如你,你要去又無用處。”
蘇念霜在桌案上鋪下了一張宣紙,輕輕撫平,只是說了收藏二字,隨後她示意葉清妍隨意挑一帖抄寫即可。
書案右上角摞著厚厚一沓名人法帖,邊上擱著一方古樸碩大的寶硯。
“濃墨傳神,淡墨顯韻,爺爺常說,研墨也是一種修行。”
蘇念霜柔聲說道,她沒有叫侍女來幫忙,而是親自為葉清妍研墨,那烏黑的墨錠與她雪白的柔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姿態優雅大方,如女子身披霓裳羽衣悠悠起舞,看她研墨實乃一種視覺上的享受。
不過當她看到葉清妍隨手挑中的帖子後,研墨的手微微顫了顫。
良久,墨成,葉清妍從如林的筆海中取出一支細筆,蘸上墨汁,照著帖子徐徐書寫。
字果如其人,她的字宛若流雲,暈染出一抹淡淡的空靈之美,看上去讓人感覺自己彷彿正在湖心獨自垂釣,恬淡而寧靜。
片刻後,蘇念霜收起她書寫完的字跡,拉住她的皓腕,笑容中帶著一絲絲狡黠的神色,“字寫完了,那就該飲酒了。”
葉清妍心中生出了幾分羞意,她看著蘇念霜的眼神,總覺得她知道自己此行是為了這酒而來。
蘇念霜領著葉清妍來到了一棵桃樹下,樹上綴滿了碎雪,給人一種銀裝素裹的感覺。
她伸出雪白的小手,指尖盪漾起一絲魂力,漸漸地,魂力凝聚成了一道符文,符文光芒一閃,隨後桃樹底下的積雪便詭異地消失,露出了掩藏在雪下的暗格。
她上前將暗格的木板開啟,小手輕輕一引,一個酒罈從地下深處飛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