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南公子,那日你在迎仙樓所作的詩篇才氣沖天,小女子遠在閣中都能感受到,欽佩不已,故今日邀你前來一敘,哪知會出現這般局面,請恕小女子不能起身相迎。”東籬軟玉哀聲說道,眼角還殘留著被淚水弄花的梅妝,楚楚可憐的模樣任哪個男人見了都會心生憐惜。
這演技簡直與葉青有的一拼,葉一南在心中暗暗讚歎這女子不簡單,僅僅這一會兒就察覺到自己捲入了一場鬥爭中,還如此果斷地將寶壓在了他身上。
“葉一南,聽見沒有,她嘴裡可只是說一敘,你以前也玩過不少女子了,不用我提醒也懂吧?這一敘你恐怕連個小手都摸不著!”司徒少陽瞪了一眼東籬軟玉,咬著牙冷冷地說道。
他一直壓抑著火氣,正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他十分想趕走葉一南,可又不是他的對手,只好這般強忍著不發作。
葉一南見他把自己想的與他一樣猥瑣,不禁有些無語,說道:“花魁既是為詩文而邀我,來此自然僅是一敘。”
司徒少陽嗤笑一聲道:“你少給我裝正人君子,躺在這的可是花魁,不是那些胭脂俗粉,若是我走了,這便宜就讓你全佔了!”
隨後他又語出驚人道:“你可別想吃獨食,大不了你我二人同上,抽籤決定誰取紅丸,而另一人可得花魁的唇口與後門。”
這一席話聽得葉一南目瞪口呆,恐怕那幕後之人也沒想到向來仗勢欺人的司徒少陽居然認慫了,而且還提議來一番握吊言和。
事實上司徒少陽並不想言和,他心中翻滾著巨浪般的憤恨,不僅恨葉一南打攪自己的好事,同樣也怨自己出門沒帶些高手。
東籬軟玉的臉頰青紅交替,那番粗鄙下流的言語令她又羞又怒,甚至還有些怕。她怕葉一南也饞自己的身子,若是他答應下來,與司徒少陽狼狽為奸,那這回她就真的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我呸!就憑你還想與我們共玩花魁,你不嫌髒,我與南哥兒還嫌髒!”
忽然,待在葉一南身後一直沒說話的葉青開口了,而且這一開口就是叱罵,他心中生氣的不得了,司徒少陽那廝竟然敢把他排除在外?
司徒少陽愣了愣,還以為他是葉一南的跟班,厲聲道:“你又是誰?怎麼今日這麼多阿貓阿狗竄出來亂吠,葉一南,拴好你的狗,否則我不介意替你廢了!”
在他說完這句話後,留香閣忽然安靜了下來,連竹籠裡的畫眉都不再叫喚,而他明明披著冬衣,卻莫名感覺到有點冷。
葉青雖說性子憊懶,但葉一南能感覺到他對自己確實有著濃厚的兄弟感情。這一點,那蘇志高與高朗也是一樣,因此葉一南打心底裡親近他們,想讓他們走上正途。
可就在剛剛,司徒少陽卻侮辱了葉青,葉一南心中不可遏制地生出了怒意,他一步步逼近司徒少陽,面無表情地說道:“希望你能記住,他是我的兄弟。方才與你講了那麼多廢話,看來你並不願意體面地從正門離去,那我只好幫你一把。”
司徒少陽驚懼地往後退了兩步,餘光瞥到了一旁的窗戶,那窗外便是人來人往的萬花街,他明白了葉一南話中的含義,色厲內荏道:“你敢!狂妄豎子!我爹不在,一個個都敢出來跳騰,待我爹回來了,定要叫你們好看!”
葉一南伸手想抓住他,將他從窗戶丟出去,可當他的手快要碰到司徒少陽時,一種危險的感覺突兀地出現,手背泛起涼意,傳來陣陣刺痛,他當即往後跳了一步。
嚓!
方才他伸手的地方閃過一抹寒光,地上的絨毯悄無聲息地裂成了兩半,一道持劍身影出現在司徒少陽的身前。
這個人頭戴一頂斗笠,透過那斗笠垂下的薄紗可以看到他還戴著黑色面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