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世事無常所指為何?
當是陰差陽錯與事與願違,用一句老話梗概,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這話若是落在了尋常事兒上,也算說的過去,大不了,杜康與花,也就過去了,最是難為人的則是這男女之事,鬱郁不得終,教人不是丟了三魂就是落了六魄。
例如,徐秋這廝隨樓三千身後由一隅地魚踏進天池,正是為了那日朗朗清風下的一句嬉鬧之話,浦南江村有一位姑娘與之有一夜之緣,姑且不論睡真睡假,怎麼也是給這不經人事的徐秋刻了忘卻不得的一夜。弄雲樓那夜,桃影奴身子蕭條,為了幾兩臭錢,不惜獻身,貞潔這事,可大可小,有視之若泰山,有視之若鴻毛,想必那位姑娘定是一位視貞潔若鴻毛女子!事後,才是得知,女子家中臥病在床老父親正需那幾兩臭錢,由此一來,那位姑娘便是成了比泰山還要泰山打的泰山,好在遇見了不諳人事的徐秋,不嘗男女之事,揮錢如流水。
不知自打那日一別,以及前輩所談及婚約,究竟算不算數。
不過徐秋瞧那女子不錯,更是睡了一覺,甚是得意。
至於桃影奴究竟如何打算,無人知曉,也無從過問。
桃花庵,徐秋去不得。
曾無數個星河滿布的夜,徐秋這般想過,與那位靈動且善解人意的桃影奴見上一面,她撐傘,他柳葉兒煙,就打二十四橋而過。
錯步三息,驀然回首:“是你!”
不過,二十四橋不曾遇見,那位撐傘的女子更是嫋無音訊。
此為事與願違。
究竟何為陰差陽錯?
青水宗遇見不錯的兩位姑娘,以及青木宗那位十憐雲如是一等一的妙,可徐秋始終是不得要意,並非愚笨,而是無意。
至於,靈璧那位涼家小姐,顧辭舟,說不清道不明,並非是言徐秋這廝與那女子不清不楚,而是顧辭舟這女子雖是身無修為,可徐秋終是瞧不透她,天地三清術亦是無用。
如此些姑娘都換不得那位撐傘的姑娘,更荒唐的是當下,徐秋不巧還將這木遊蓮的身子給瞧了個一乾二淨,且口吐愛蓮。
此為陰差陽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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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兒往大了說,霧隱門發難,禍及徐秋性命,三位老前輩顧忌也不可倖免。
往小了說,不就是瞧見了身子麼,算不得什麼,又沒單槍匹馬探幽徑,還算清白。
此間,徐秋胡亂一句:“木愛蓮,呸,木姑娘,呸!木閣主,予獨愛蓮並非是我說說!”
“不是你說的麼...徐公子是要不認賬了麼?”
徐秋百口莫辯,“木前輩,方才...確是出自我口,不過這話並非是我第一個寫出。”
“噢?還有這事兒!”
“當真,那一篇的名字是《愛蓮說》,前輩不曾聽過麼?”
“討厭,妾身這方已是知曉了,還望徐道友莫要多說。”
徐秋錯愕,“前輩,小輩不打誑語,當真是...”徐秋住口了,這事兒越描越黑,不如不描。
木遊蓮聽聞徐秋又要將說出惹人羞的話來,當即起身、側身,挽起衣袖,搓捻 髮梢,瞥了一眼閨房,嘆息道:“徐道友,你我情投意合,不過...不過,哎...”
徐秋完全痴愣,不知木遊蓮所云。
木遊蓮好似有難言之隱,遲遲不肯開口。
究竟是何難言之隱,徐秋不追問,滿心盼的倒是這聖賢閣後山的造就倒地如何,不過這女子始終扯些情愛之事,對這後山二字提都不提,另,今邀請徐秋來此是要作何,也不交代,一個勁的在那傷春悲秋,好似上天註定,此生她不可與男子生情一般。
“對了,前輩可是想要多飲茶,徐某人這就沏茶。”
徐秋刻意將這話給引開,免得處境尷尬。誰知,木遊蓮此間回眸一視,竟已是梨花帶雨,呢喃一句:“不了,今日飲酒,改日再飲茶罷。”
女子是水做的,木遊蓮尤其,上掛銀珠,下似湧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