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慕山忘與腳步行的遲緩的公羊穿水,徐秋緊緊的將門給栓上,不巧與一旁那位眉若青柳的紅藕姑娘打了一個照面,前者這才猛的一拍腦袋,佯裝出一副為難情的模樣,急忙向那正緩緩下樓來的木知天聲道:“知天道友莫要見笑,這位女子與我一見如故,只是可惜這女子不知輕重緩急,還留在此地。”說罷,徐秋斜視木知天,木知天斜視端麗的紅藕姑娘,紅藕姑娘則是餘光朝徐秋瞥去,場面與情緒有些微妙。
“紅藕姑娘,此處是非多,你我雖是一見如故,不過終究是情深緣淺,算了,走罷。”徐秋擺袖一句。
紅藕姑娘數年來一如既往的與書卷筆墨為伴,哪能知曉徐秋的盤算,一副養尊處優的性子還真猜測不出徐秋的盤算,只聽她眉頭一橫,蓮步前移了半寸,“牛徐公子,大可不必如此。”
徐秋不經意一笑,遂是急忙回道:“怎麼,姑娘也不惜性命要與我作伴麼?”
紅藕姑娘點了點頭,又是搖了搖頭,“正如徐公子所言那般袖手天下的氣概,小女雖是一介女流之輩,這等快意,平生無緣,不知能否隨在徐道友的身後體味一番。”
紅藕姑娘說出袖手天下這四個字的時候當真有幾分巾幗不讓鬚眉的氣概,不過轉息又似個小女人一般呢喃道:“另外...方才觀徐道友觀人的本事甚是妙,還不曾為小女子觀摩一番哩。”
徐秋面露為難,打眼木知天,詢問:“不知木道友可否作美否?”
當下。
酒葫蘆樓間並無旁人,僅餘下徐秋、紅藕姑娘與木知天,這時候還裝什麼好人?木知天陰冷笑了笑,並不著急回話,而是一小步、一小步的走下臺階,手中黃木摺扇也不展開,右手執之,拍打左手,好似這才是最後的看戲人。
“好個苦命鴛鴦吶,至於成全徐道友麼,也不是不可,畢竟也算是一樁美事。”
徐秋背地裡嗤笑,拱手問道:“狗日的東西,都這時候了,還裝斯文人,有甚意思?”
木知天大吃一驚,挑眉厲問:“當真尋死!”
徐秋不假思索,“我不尋思你就不殺我了麼?”
木知天聽了這麼一句,釋然一笑,好似明白了些什麼,“敢情徐道友這是在背水一戰唷,算是個明白人,知曉了今日在劫難逃,難逃一死。”
驟然,木知天話鋒一轉,“不過麼,並非是非殺不可,只要徐道友肯割愛,將這一身的本事捨得拿出就好。”
徐秋聞言,人忍俊不禁,當即操著一口粗人的嗓子道:“這有何難,老子無量一門正愁後繼無人哩,實不相瞞,無量一門如今僅有師徒二人,在下為徒,那位狗日的是師傅,若是木知天道友不嫌棄肯將就的話,在下就勉為其難的收你為徒。”
木知天臉色冷峻,徐秋依舊大搖大擺的吹噓無量一門的本事,說是修至大成,莫說仙人,就算仙人他爹來了也能一指了之,哪怕是仙人他爹的爹來了也不算個甚!
“喏,簡單,入門拜師總得有個規矩不是。徐某人也算是第一次收徒,就從簡罷,只要知天徒兒下跪磕三個響頭,再將這褲兒給脫了,淨身就好!至於旁的甚黃金萬兩,姑娘萬千就免了,畢竟師傅也不是那般紙醉金迷、醉生夢死之流。”
“對了,至於為何要淨身,其中講究可大了。據在下那位狗日的師傅所言,若欲入我無量一門,必先自宮,否則這天地三清觀人過往的本事可是學不到精髓,至於為何麼,好似是說心不靜,道不穩。”
言至此處,一旁紅藕姑娘一個趔趄,直勾勾的鎖住了徐秋褲襠,難以置信念叨,“不會...”
徐秋雅然一笑,竟是一把挽過了紅藕姑娘,餘光一瞥自身擋下,刻意一甩,驚為天人,由於紅藕姑娘與徐秋隔的不過半寸,這不經意一甩,竟是“啪嗒”一聲打在了紅藕姑娘的藕腿上,紅藕姑娘那叫一個羞,莫要十里春風,百斤春風都打不住。
徐秋也是羞紅了臉兒,不經人事的他,哪有過這等荒唐的事兒。不過愈發是這時候愈要自然,只見徐秋輕咳兩聲,雲淡風輕道:“在下自然不是淨身出戶,至於為何,那要從在下的身世談起,據那狗日的師傅說,徐某人是那萬年難得一遇的聖體,無需自宮也可修行此無量一門的本事。”
紅藕姑娘這才暗暗的點了點頭,羞紅的臉兒垂落,誰也不曉得這女子心思幾何。
“荒謬。”
“一派胡言。”
“既然徐道友不賞這薄面,如此一來,也莫要怪木某人一劍魚腸無情了。”木知天青紅一片的臉頰微微扭曲,瞧來是受了不小的氣。
至於方才徐秋所言的什麼拜師、自宮、黃金萬兩、姑娘萬千,木知天自然是不信,若是信了那才是新鮮事,權當是徐秋在無理取鬧了。
紅藕姑娘見木知天返璞氣息盡出,起了殺心,當即出言:“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