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這位髮式獨具一格的霧隱門生出口起,在座各位俱是側耳聆聽。只是,這話落在了耳中,臉色卻是愈發的精彩,起初是洗耳恭聽,聽至一半已是凝眉不解,直至一夜七遭這話給道出之後,驚為天人!好端端的一位少年,怎生在此胡亂說話,旁人問他波及心底深處的事兒,他怎能將這等羞恥的事給說出,他...簡直,大逆不道,是如何能說出口的!
徐秋狡黠一笑,嘴角上揚起了微妙的弧度,與身後高高在上的木知天打了個照面,問道:“霧隱門,不簡單吶。”
木知天臉色青紅,其一,這狗日的東西吃裡扒外,關鍵的時候不頂用,胡言亂語,鬧的下不了臺面。其二,有辱霧隱門門庭吶。無論從那一方面去問罪,這狗日的死上一千遍也不為過!
木知天並未說話,而是直取手中魚腸劍,對於這不要臉面的小廝已是忍無可忍,欲殺之。
“誒!木知天,木道友,怎麼...這是要殺人麼?”徐秋不急不忙的出言想問。
“吾門派敗類,自然是殺之,怎麼你也要插手我霧隱門之事麼?”木知天冷冷說道。徐秋聞言,笑了笑,沒做聲,並非是徐秋詞窮,而是此間不需他出言,而且說了也不一定聽。
只見,又是一劍相阻,慕山忘踏步劍梢。
木知天劍眉一跳,“怎麼,殺他你也要管麼?”
慕山忘絲毫不懼,雙手負背道:“霧隱門的事,青城門後生自然是管不著。不過,你區區一霧隱門生能做主霧隱門的事麼?猶記先前入聖賢閣的時候可是聽見了規矩,天機聖賢山水是見不得血水的。此間,知天道友卻是刀劍相向,委實有些說不過去吶,又或是,聖賢山的這規矩只是為了外人而你立,規矩還認人不成?”
不待木知天回話,慕山忘笑了笑,“山忘知曉,知天道友在這霧隱門是小輩之中隻手遮天的存在,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殺人不過是兒戲。”
說罷,慕山忘收了劍,回至公羊穿水一側。
不出徐秋說所料,慕山忘早是看木知天不痛快,於是說道:“方才都已說過,此番猜人所想,無關尊卑,無關禮義廉恥,否則還算甚猜人所想!”
徐秋淡然笑指那位標新立異的小兒,“你說呢?”
雞冠頭小兒這才清醒,當即猛道:“木師兄,您就瞧好了吧。稍後定是讓他不知死活的小子顏面掃地。”
只是這話說了一半,小兒發覺了不對勁,各位俱是面帶死色,好似在瞧一位死人一般。
小兒陡然覺得不妙,忙將身側的一位姑娘拉至身前,問道:“小三,怎麼了,究竟怎麼了?”
至於這位姑娘是何來頭,在座各位多半都是清楚,就連徐秋都清楚,方才施展天地三清術的時候已見識過這位姑娘的床上功夫的厲害。
被稱為小三的這位姑娘與這將死之人是一對床友,霧隱門有規定,男女有別,不允未嫁先同房,故而這兩位這麼些年來多是偷摸行事,沒有半點名分可言。
這位姑娘顯然著急撇清關係,齜牙咧嘴的將方才的事給一五一十的道出!小兒聞言後,面如死灰,怎麼都是想不到自己能說出這等大逆不道的話來。
徐秋笑了笑,“好個郎有情,妾有意,苦命鴛鴦吶。”
小三眉梢疊怒,“你在胡說些什麼?”
徐秋並未搭理,而是又問小兒,“既然你有這麼一位姘頭,為何還要一夜七遭?”
小三臉色難堪至極,“休要再誣陷,當心叫人割了舌頭。”
徐秋做了個作罷的手勢,嗤笑一聲。此間,那小兒卻是忽然呼道:“好個婊子,床上的時候可不是這般模樣,此間就要棄我與死地為快!”
小三:“你...”
“哪怕你落下一滴淚,也可叫我好受一些。早知你與那砍柴的狗日的有一腿,此間恐怕巴不得我死...你個人儘可夫的蕩婦!”
“你放屁!”
姑娘破口大罵,生怕這將是這人濺了自身一身汙垢。
“夠了!”
頓然,只聽木知天輕聲唸了一句,滿座俱寂,無人敢說半個字。
“還嫌不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