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一劍陡至從馬身前,“啪嗒”一聲,將公羊玉的一劍給擋了下。公羊玉不依不饒,從馬必死,誰人來攔都是無用,不瞧是何人,才可殺的安穩,座上公羊玉剎時沒了蹤影,恍惚彈指一間,陡然,從馬右側的虛空好似背一鋒利之物給生生撕開,一劍悄然而至。
“刺啦!”
一劍刺下。
從馬卻是無恙。
池餘悶哼一聲。
從馬身子一僵。
方才出門而去的池餘不知何時折返而回,以身中公羊玉一劍的代價救回了從馬。
貫丘元洲見此急忙傳話雪南山:“公羊玉一劍攻心,此處有八紋丹,速速送回宗門,此處與你青水宗無關。”
說罷,雪南山怒斥:“公羊玉,你這是何意?”
不過,還不待公羊玉與離人簡回話,雪南山身若驚鴻,已一手攬住神志不清的池餘去了,剎時沒了蹤跡,空屋留聲:“秋後算賬。”
天王老子也不知曉從馬何時將這漆黑的眼罩給取了下來,一對招子明亮極了,正瞧出劍的公羊玉。
離人簡錯愕失神,“你這眼?”
貫丘元洲瞧雪南山走了,再是入座雪南山的位置,喝著雪南山喝過的茶,他也是不在乎,雲淡風輕道:“你當七紋丹只是說著玩玩麼?”
從馬:“池餘如何?”
這話是問公羊玉的,回他的卻是淺笑的貫丘元洲:“一劍攻心,想必活不過半個時辰。”
從馬應聲下跪:“前輩,救人。”
“你叫老子救人就救人?”
從馬雙手拜過頭頂:“前輩救我作何?”
貫丘元洲輕笑吐了一口茶葉,“救你?救你還能作甚,叫你輕眼見見這世間悽慘而已,瞧瞧你如今的模樣,哪有當年半點的意氣風發,難怪逢春三百年不見你。”
說罷,貫丘元洲又與虞山吳以及身後的虞信然寒暄了幾句,“走了,來日方長。對了,歸真境的這個時候可是要少活動筋骨,否則修道的時候可是艱辛唷。”
這一聲少年打扮的虞信然其實與這邪丹貫丘元洲並沒有太多的交集,只是聽過其名號而已,不過眼下一聽這話後當即拱手一拜:“多謝前輩指點!”
貫丘元洲去了。
虞信然正要盤問虞山吳這一位來歷,方踏門而出的貫丘元洲丟了一句:“樓三千不會來此了,各位散了吧。”
“為何?”虞山吳鼓起勇氣問道。
“老漢在此,他敢來麼?”
貫丘元洲說這話的時候老神在在,好似樓三千怕他的緊一般。
方才還是熱鬧的涼家陡然已冷清了許多,僅有青木宗的幾位仍舊在此。
從馬也不知怎麼個悽慘,自打聽了貫丘元洲的話後整個人陡然再小了許多,身子骨萬萬全全的蜷縮,癱軟在地,耷拉個腦袋,也不知曉也醞釀些什麼?
恨意。
內疚。
慚愧。
或許都有吧。
離人簡始終是個男子,執拗不過眼前公羊玉,只有眼看公羊玉再起一劍,一劍下,從馬必定是要身消道隕。
誰知。
三息之後。
從馬依舊安然無恙,任憑公羊玉一劍有如何的參天之利,割地之鋒,眼下都難靠從馬半寸。
造化弄人,陰差陽錯,英雄遲暮,方是惹了姑娘動容,就將這三千的青絲給斬了個斷。
真是可笑。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