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樓看山望水的三位,將二樓的情況盡收眼底,一向不以文為首的虞山吳此間卻坐不住了,他直尋雪南山,“南山老兒,你還與我撒謊,此子不是三教之人?”
其實,雪南山這個時候也有些錯愕,他沒料到徐秋隨口一句竟將三教之中的道教道義給點出,不知是有意為之還是無心之舉,只見他平緩的眉頭微凝,“虞山吳,休要胡扯,我雪南山一千年了都不曾打過一句誑語,怎生此間為了此子就會與你扯謊?”
公羊玉如是:“南山道友,那你倒是說說,此子是如何知曉你我三宗所屬,又是如何得知‘淡泊明志,清心寡慾’這個道義?”
雪南山輕輕抬起一眼,眨眼,“這話好似並非是徐秋所言吶,而是令郎所言,究根結底還是你家的穿水技高一籌吶,不僅可解出下聯,還知曉其中道義,看來公羊玉在家中怕是沒有少教吶。”
公羊玉:“那是!”
虞山吳覺得有些古怪,“怎麼,這就搪塞過去了?”
雪南山投去一笑,“南山句句屬實,平生不會說謊。難道虞山吳道友是覺得青木宗的公羊穿水不如青水宗毛頭小子徐秋麼?”
虞山吳瞧了一眼紅粉骷髏公羊玉,當即笑擺手:“你我皆知,穿水小友,當數小輩第一人。”
虞山吳不傻吶,還知曉女子不好惹。
雪南山笑。
三位談話好風趣,並沒有傳聞中的三宗不合的跡象。
三宗不合?
笑話。
三宗皆是青字打頭,顯而易見。
就算不合,能放在臺面上來談論麼?
常言:“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鷸蚌是誰?
漁翁又是誰?
沒定數,不敢擅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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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秋別了好是古怪的十憐雲之後,獨自一人自顧自的呢喃道:“好個不知道,若不是瞧你是姑娘,我能與你這般客氣?早晚給你賜上一夢,好生的瞧瞧你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話說回來,十憐雲的確古怪了些。而且徐秋覺得這位姑娘孤寂的很,自打遇見她之後就從不見她與誰交談過或是同行,就連青木宗的修士她也是視若不見,別人朝她行禮,她也不過是微微一欠身,孤寡的很。其實,徐秋心頭有一個猜測,此間還不好說出口來,畢竟太過天方夜譚。
於清霜這妮子活潑可愛,悄摸的繞行至徐秋身後,猛的小手拍打在徐秋的左肩頭,又欠著身子躲到了徐秋右側。徐秋也童心未泯,並沒有一下就將於清霜揪出來,而是自左往右打著轉兒呢喃:“什麼人,敢拍徐秋的肩膀,站出來,大打屁股三下!”徐秋雖然清瘦了些,但好歹也是八尺的身子,於清霜繞著徐秋轉也不難,可當她陡然一聽要打三下屁股,還是大打,當即不敢再胡鬧,立馬現出身子。徐秋使壞,這廝竟然閉眼,一把將於清霜給逮住,二話不說抬手就要揮下,“徐秋對事從不對人,今日就閉上一對招子,打完了再看是哪一位敢與我玩笑!”
於清霜的臉色“騰”的一下泛紅。
“呔,淫賊。受我一劍!”
一劍呼嘯而至,直接了當的刺入了徐秋肩頭。
徐秋苦不堪言,不敢再取笑於清霜。
徐秋生怕被旁人瞧見,急撤兩步,抽出了於清水的長劍,這個時候被旁人瞧見了委實不妙,怕是要被人說小話,徐秋最怕這一出。好在除了隨在於清水身後的楊天瞧見外,並沒有其他人瞧見,徐秋整理衣襟,不動聲色運轉“落仙不定訣”,龍象之力。
徐秋嘖舌,稱讚楊天與於清霜姐妹:“不錯,孺子可教也,尤其是這塊朽木楊天,竟也會作對聯了,委實可貴。”
楊天摸頭,“青山宗幾位小廝,大字都是識不得幾個,我遇見了,算是我運氣好,並不是我有本事。”
徐秋就喜歡楊天的耿直,沒本事就直道沒本事,不像有的人,濫竽充數,明明沒本事,偏偏還瞧不起有本事的人,就好比正眼下的這一位,於清水一挑長髮,出聲:“哼,瞧不起誰哩,方才在一樓不過是有些沒回過神罷了,才叫你得了先機。嘶...倒是你方入二樓就遇見了故作姿態的王小二,這才是大氣運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