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冥鱉沒有明說外頭兩人是何人,但徐秋聽了他的話後,隱隱之中有了似曾相識的感覺,被戲弄的感覺。之後玄冥鱉又傳授了徐秋如何潛入鏡海之中,說是尋常無事不可叨擾他的清靜,言外之意也就是隻有他找徐秋的份,沒有徐秋找他的份。真是囂張,佔在別人的地盤還耀武揚威,他就是這樣,玄冥鱉,自稱是千萬年來一直就是這個德行,誰都瞧不慣他,可也沒瞧見誰能滅了他。
徐秋在玄冥鱉的指引下,果真尋到了出玄冥海的路,其實也就是先前的地方,玄冥鱉一爪劃出個道來,他自在道:“本尊的地盤,本尊為主。”
徐秋鏡海中的玄冥鱉,一路叫囂,說是沉寂好幾千年,不沾葷腥,好寂廖,叫徐秋要好生的孝敬他,領路前去女子風月場所,與七八名十六七的小女徹夜飲酒作樂。徐秋聽了這話之後,委實樂了,下意識瞧了一眼鏡海之中的玄冥鱉的模樣,太醜!
九百九十九青石早是不在,徐秋正想著如何落下的時候。
瞬時!
徐秋別在腰間的青石劍鞘,無風自動,竟是懸在了徐秋的身前,徐秋忙問:“御劍?”
玄冥鱉譏諷一笑,瞧了一眼徐秋沒見過世面的模樣,才緩緩道:“本尊的青石劍鞘,早是與你說過,殺透這九天十地已是足夠。區區御劍又能算甚?如今它已認你為主,你心所想,它所去,只不過消耗些清輝罷了。”
徐秋試探的輕輕一躍,點步落在通體碧幽的青石劍鞘之上。
“下山!”
徐秋試探性的喚了一聲!
“唰唰唰!”
星辰大海如同過眼雲煙,窗前白馬。
徐秋一個趔趄險些沒有站穩,掉落劍下,好在青石劍鞘頗通曉人性,懸在空中巧巧的翻了個面,將徐秋給穩穩當當的接住。
徐秋一笑:“好劍!”
九山十六江。
一片蘆葦蕩中,正有兩人點步其上,是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
樓三千一手持酒,一手持肉!
段三郎一手烤魚,一手江水。
這二位好不自在,堪稱逍遙仙。
徐秋疾馳一劍而至,瞧見了這兩位之後,恨的牙癢癢。
一腳踢翻了樓三千杯中酒,一手打溼了段三郎的烤魚。
起初聽了玄冥老鱉的話後,徐秋還抱有僥倖的心態,盼著樓三千與段三郎並未真的身死,畢竟這是繼爹孃走後唯一與他親近的人,御劍行的極快,誰料剛是下山就瞧見這兩位正逍遙作樂,氣不打一處來!
樓三千眼疾手快的護住了手裡的半寸肉,忙道:“你小子,發的哪門子瘋?踢翻為師的酒作甚?”
段三郎瞧這沉在江水裡的烤魚,嘆息一聲,他畢竟是個讀書人,不好罵人!其實徐秋是他的主子,他段某人寄人籬下,不敢聲張,否則怎麼也要叫喚幾句。
徐秋瞧見這兩人演的好,一幅事外之人的模樣,就是火冒三丈,一手指住樓三千的鼻樑,大罵:“你個老兒,喚上我與你同登玄冥海,老子受了千年之苦,你卻在此飲酒吃肉,好不瀟灑吶!”
段三郎自然也逃脫不了,也是一頓好罵!
“虧我徐秋念舊情,在玄冥海中還為你二人悲慼了許久,真是氣煞我也!”
樓三千與段三郎瞠目結舌的對視一眼,樓三千伸出一手撫在徐秋的額頭之上,詫異的呢喃了一句:“玄冥海?不是你叫我二人在此候著,你說你先去一探究竟麼,老頭子我不同意,你就是放癱,哭爹叫娘,非要孤身前去麼。”
徐秋舌橋不下,段三郎也補充道:“確實如此,你還說若一個時辰你沒動靜,我二人就入山!樓三千還與我說,你是求救桃為木心切,要娶他家打的女兒,才孤身前去,怕我倆搶了你的功勞。”
徐秋:“甚?莫名其妙,荒謬絕倫,一派胡言。”
樓三千一瞧天色,碎叨:“這才三刻,一個時辰還不到,你怎出來了,還有你這一柄青石劍柄是什麼法寶,為師怎從沒見你使過!”
陡然!
“一介庸人,俗不可耐。也敢覬覦本尊的青石劍鞘,痴人說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