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一件事盧倬卻始終被妻子瞞在鼓裡,那就是廣陵公主曾去過盧府,在女兒出走一事上扮演了關鍵角色,盧夫人責令所有知情人閉嘴,盧倬平時也不和下人交流,竟一直被隱瞞住。
盧倬匆匆來到內史侍郎虞世基的官房,拱手施了一禮,“虞侍郎找我有事嗎?”
“有點事情找盧使君。”
虞世基取出一份奏卷遞給盧倬,“這份彈劾書盧使君還是拿回去吧!”
這是盧倬向天子彈劾張鉉破壞盧氏族規,他在奏卷中說得很隱晦,沒有提到女兒離家出走之事,只是說張鉉破壞崔盧兩家聯姻,有失體統,請求天子問責張鉉。
盧倬遲疑著接過奏卷,“虞侍郎這是……”
虞世基淡淡道:“山東剿匪之戰即將開始,聖上非常關注,如果我是盧使君,我就不會為這點小事煩擾聖上。”
“可是——”
“沒有可是!”
虞世基毫不猶豫打斷盧倬的話,“聖上日理萬機,操勞軍國大事,可沒有時間和精力過問這種家族小事,這是盧使君的私事,請不要拿到朝堂上來談論。”
盧倬心中十分惱怒,他拱拱手“告辭了!”
轉身離開虞世基的官房,虞世基望著盧倬走遠,鼻子裡輕輕地哼了一聲,他既然收了張鉉的一千兩黃金,多多少少他也會做一點事情。
......
盧倬心情沮喪地離開了內史省,忽然聽見後面有人在叫他,一回頭,原來是族弟盧楚。
盧楚雖和盧倬同為范陽盧氏,但兩人不是一房,不過同為族人,盧楚也算是盧倬在京城唯一的親戚,而且盧楚官拜尚書右司郎,多少有點實權。
“原來是三弟,有事嗎?”盧倬實在沒有心情和盧楚應酬。
盧楚拉著盧倬到一旁,低聲道:“兄長可是為張鉉之事要見聖上?”
盧倬一怔,他怎麼會知道這件事,一轉念便明白過來,一定是盧楚之妻林氏,她和自己妻子關係很好。
“三弟有什麼建議嗎?”
“這件事兄長千萬不要找聖上!”
“為什麼?”
“難道兄長不知道嗎?這件事涉及廣陵公主,一旦把公主捲進來,麻煩就大了。”
盧倬大吃一驚,急問道:“這件事怎麼和廣陵公主有關係?”
盧楚暗暗嘆了口氣,自己妻子果然說得沒錯,大嫂真的隱瞞了這件事,這可做得不對,要闖大禍的。
盧楚便將廣陵公主駕臨盧府,帶走盧清之事大致說了一遍,最後道:“這件事千萬不能驚動聖上,無論如何,我們只能私下解決。”
盧倬被驚得目瞪口呆,自己妻子竟然把這件天大之事隱瞞了,她....她怎麼能這樣做?
盧倬心中亂成一團,他也沒有主意,半晌問道:“依三弟之意,這件事我該怎麼辦?”
盧楚安慰他道:“我見過張鉉,他不是那種肆意妄為之人,我覺得他不會清兒做出什麼出格之事,兄長不妨找藉口去一趟北海郡,大家心平氣和地談一談,我覺得這件事就應該能解決了,沒必要再驚動聖上。”
盧倬寫彈劾書也是因為氣到極點,一時頭腦發熱,現在他漸漸冷靜下來,又知道了公主之事,他便明白自己該怎麼做了。
“三弟說得沒錯,我差點把事情弄壞了,也罷!我就藉口去曲阜祭奠聖人,順便去一趟北海郡,把這件事解決了。”
盧倬和盧楚分手,心中極為不悅地向府中匆匆趕去,他要好好責問妻子,為什麼對自己隱瞞公主上門之事,差點害自己闖禍。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