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多虧這巴掌小劍有著如此神通,不然,書童佑生連著後方那老者黎青,都會因此被寒青刀罡頃刻間刮的屍首無存。
“黑白棋子,陰陽之謀,一步算一步,五步讓十步,步步為營,暗藏殺機....”
“我這一手借刀殺人,一石三鳥之計如何,雖借尹舟之刀殺黎青不成,卻能讓那尹舟強行破入靈境圓滿,暗疾病發,就算有再戰之力,對之後武道也是影響頗遠,這是陰謀。”
“那寧家女子在我和小二的雙重攻勢下,死了還好,不死那消耗的也是尹舟的心力,到時自身都泥菩薩過江,生死難料....大名鼎鼎的江城第一高手,也就不足為懼,這是陽謀。”
客棧二樓,周易懷中抱著那風韻猶存的美婦,感受著手中柔軟,臉色無常,冷冷說道。
“而且無論如何,這場局,我們都是贏家....”
江城文比,重中之重,一切根源盡出此。
客棧外,此時申時已至,落日已懸掛在西邊大山之上。
而,恰好江城文比大會,就在酉時,也就是太陽下山,夜幕時分。
這是最後一鳥...來於天時地利人和。
“唉,就是可惜了這塊上好的至陽之軀,若是讓奴家能跟他共度春宵一刻,那奴家對那圓滿天塹,都是有幾分信心把握。”
美婦語氣微有怨氣,明明剛剛差點就可得手。
看樣子絲毫不在意那身邊男子,在自己嬌軀上的肆無忌憚,游龍而走,似乎....已是習以為常?
周易一聽,哈哈大笑,將已是被美婦的體溫,暖得溫和的大手,緩緩抽出,最後也是不忘多捏一把。
“好了,該走了...主家的吩咐,可沒叫我們出手如此之多,畢竟暴露了身份,對之後的大局形勢可能會有所影響,呵,江城之亂,不過一小局爾爾。”
說完,就想離去,不過,在起步那一刻,周易不知為何,心中居然閃過一絲心悸之感,那是....
連破境之後的尹舟,都沒給自己帶來如此,莫非,有高人?
出於謹慎,周易轉身一掃客棧,人與物依舊像原先那樣,沒什麼值得注意的人也沒什麼好瞧...但,好像又太過平常。
事必反常即為妖。
“喂,死鬼,還不走,難不成想像那小二般慘狀?”
一聲嬌喝傳來。
算了,此行目的已是達成,如若有意外,殘局已定,誰能破解?!還能怎樣破解?
他周易想不出來...
也就在周易和美婦兩人脫身離開時,下方,那混亂之地,也是漸漸接近尾聲。
灰塵木屑飛揚,當散開時,一道魁梧身形首當其衝,映入視線之中。
刀客尹舟,一手持長刀保持斬立姿勢,鬢髮、汗水、血水統統卷在一起,粗重的喘氣聲傳來。
另一手,擋在那寧若霜面門之前,手掌之上,兩飛刀穿透而過,力度之大,見那白骨裸露,強行用內力結痂的傷口,兩刀一手,似乎已經融為一體,慘狀一目瞭然,不忍直視。
突然,那刀客再次做了一個讓所有人都無法預料的舉動,持刀之手,奮力一揮,揮之物,不是他人,正是自己...
地上,除了一剛剛落地之手臂,還躺一無頭人,頭顱滾向遠方,看那黃白汗衫布,應是水中客棧,店小二。
滿地血跡,刺鼻的鐵鏽味兒,像那層霧霾般,籠罩在每個人的心頭。
那些護衛扈從在混亂中死去幾人,重傷之人不多,大多都是一些擦傷,畢竟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也是一場從心智以及武力上並不屬於他們的戰鬥。
寧若霜跪坐在地上,看著那剛剛為自己擋飛刀,主動斷去一臂的尹舟,以淚洗面,她如今亦是不知該如何是好。
好在,光腿老者,黎青倒無礙。
只見那儒大家黎青左手覆著那書童佑生的雙目,右手亦是堵兩耳。
小小腦袋,就這樣在兩隻滄桑的手上,只能見一小瓊鼻。
手上老繭居多,應是常年寫字,註釋詩文而致,大儒之家,
老者黎青見此場景,深深嘆了一口氣,似乎已是耄耋高齡的他,看待這些江湖生死離別,血腥場面,如多年嚼蠟,無感也。
輕輕將昏睡過去的書童放下,亦將那身染紅了的白袍褪下,自己穿著在身,這樣反倒讓那一身白褻衫的佑生,在這血色客棧裡格外顯眼。
但無一人,發覺有任何不妥,理應如此。
身穿染紅白袍的老者,也終將下身那不雅蓋住,但此時已無人關心。